明晚妆去赵家看望了赵家父母和小月望。
她和赵蓉真是挚交好友,赵蓉真亡故后她也算是替好友照顾父母。小月望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也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着。
尽管一年未见,小月望看见明晚妆还是欢天喜地地扑进她怀里。
“月儿又长高了。”明晚妆爱怜地抚着她的后背,展颜轻笑。
“姨姨,月儿有好好听爷爷奶奶的话呢。”小月望在明晚妆怀里蹭了蹭,乖乖巧巧地说。
明晚妆亲了亲她的脸颊,回头跟赵家二老说带小月望出去走走,就抱起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她就环抱着明晚妆的脖子趴在她肩上嘀咕着:“爷爷奶奶总说外面很危险,都不让月儿出去玩。”
对于赵家二老的关心则乱,明晚妆完全能够理解,毕竟最近这几年恩怨纷扰,可能走在路上人就没了。
明晚妆就用教诲的语气与她道:“你现在还小,要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你现在上学读书了,要好好学习,不让爷爷奶奶操心。”
小月望一向听话,就认真地点头:“月儿会乖乖的,不让爷爷奶奶操心。”
小姑娘又突然想起来,拉着明晚妆问:“姨姨,老师上课时让我们介绍名字的含义,月儿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明晚妆轻抚着女孩儿,心下感慨,就道:“是团圆的意思。月望,就是每月十五月圆之时,满月则为团圆。等月儿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女孩儿听得似懂非懂,依然是乖乖的点点头。
牵着小姑娘柔软的手,明晚妆才觉得心里平静下来,专注地带着小月望在游乐园玩着,直到日暮才回去。
“姨姨,你以后还会来看月儿吗?”小月望却突然紧拉住明晚妆问。
“当然。”明晚妆犹豫了一下,才缓慢地说。
小月望才天真灿烂的笑着:“姨姨要跟月儿拉钩。”
明晚妆只是拍了拍女孩儿的脑袋:“等过段时间姨姨再来带你出去玩。”
单纯的孩子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只是在女孩儿灼热期待的目光注视下都让她觉得有些心虚。
盛夏的余晖撒遍天际,却是日暮西山黄昏日下之景;落日伴随着漫长黑夜的降临,过后总会再见东曦晨起,但有人却在黑夜中长眠再也见不到晨曦升起时。
明晚妆突然想起,如果她有孩子的话,应该也会像月儿这么乖巧可爱。
胡思乱想着这些事情,明晚妆也越发觉得难受。
最近这段时间才好不容易清净了,但对她来说这一切永远都不会结束。
回到家中,看见明渝钧应该出去了;明晚妆就缓慢地回到房间,在衣柜里找出微皱的紧身舞衣换上,站在她平时练舞的庞大落地镜前端详着镜中的人。
跳起舞步,熟稔于心,就像她年少时曾经无数次在舞台上翩然起舞。
她是《长夜曲》的编舞者,这支舞其实是来源于她编的另一支舞蹈《玫瑰夜曲》,舞蹈配乐正是钢琴曲《纯白色玫瑰》。只是她从未完整地跳过这支舞,就连同她的青春被一并埋葬在姻缘树下的瓷罐里。
其实明晚妆早已经死了,在八年前的盛夏。
打开音乐播放,明晚妆闭上眼睛安静聆听着缓缓流淌的钢琴旋律,仿佛潺潺溪水流过。
棠边咖啡馆,昏黄的灯光很有旧时光的韵味;卡布奇诺的奶香味很浓,带着淡淡的苦涩,萦绕在舌尖。
明渝钧仍是觉得咖啡苦极了,他宁愿选择一杯甜到齁鼻的热奶茶。
“自从我姐回来后,你都不像以前那样来找我了。”明渝钧莫名觉得有些委屈。
“你们姐弟好不容易团聚了,我还不懂事地在旁边发光发热,那多惹人厌啊!”顾朝笙细细品着苦涩的黑咖啡,抚着眉头故意问,“是太想我了?”
明渝钧撇嘴:“你在想peach!我还以为你遭遇意外原地失踪了。”
顾朝笙揉揉太阳穴,唉声叹气起来:“外面一趟浑水,糟心。”
“那我跟你说一个更糟心的事情。”明渝钧愁容满面,似乎很还纠结是否要告诉顾朝笙,斟酌许久才说,“你师兄陆寜均,他的声音很像一个人。我在暗海遇见的那个心理专家Dennis,他自称是国内顶级的心理专家;这样想起来你师兄不就是一流的心理专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