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支队南下了,临沂城郊只留了两个大队。我军侦察员得到这一情报,立刻报告给临沂前线的将军们。庞炳勋、张自忠、徐祖贻,三个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老庞,抹了一把冷汗,暗叫好险好险!鬼子要是再不撤,他的第三军团真就完了!虽然不知道日军为什么撤走,但是第三军团却是减轻了压力。最起码,老庞不必再担心他的部队被打光打净了。不管还有多少人,只要剩的有底子,将来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庞炳勋把日军撤退的消息,通报给手下的两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官兵们无不感到庆幸。
临沂城中,朱家麟的临时旅部,交通银行地下金库。金库早就搬空了,这大楼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虽经日军飞机大炮的洗礼,依然耸立如故。所以,在决定死守临沂制后,朱家麟就把旅部搬到了这座地下金库。
“真是好险呀!”
“幸运,真是太幸运了!”朱家麟和张占魁一个说好险,一个说幸运。桌子上摆了一瓶酒,一只烤鸡,一盘花生米。再加上高飞,三人围坐在一起。
酒和菜是从银行大楼的厨房里找来了。本来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准备了,突然收到日军撤走的消息,朱旅长一高兴,就把那两位请到这地下金库,摆宴庆祝。
三个人喝着酒、吃着烤鸡,讨论着坂垣师团为什么会离开?其实坂垣师团并没有离开,走的是坂本支队,坂垣征四郎亲自带两个大队,还在临沂郊外呢。
“为什么?呃,坂垣撑不住了呗。咱死了那么多人,鬼子就不死人吗?坂垣这家伙手下能有多少人?我们第三军团伤亡大半,小鬼子就算没死那么多,死咱们的一半,他们也撑不住!”张占魁三杯酒下肚,舌头都没那么利索了。
鬼子撤了,心里高兴,三人敞开了心怀,开始高谈阔论。朱家麟说一一五旅在临沂战役里面出力最多,张占魁说他的骑兵立功最大。高飞乐呵呵的只是喝酒吃菜,他不吹牛皮,他的职务最低、手下也没部队,就是想吹牛也没资本。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说来说去似乎有那么点儿单调,张占魁似乎突然想起高飞了。
“高参谋,你呢?你水里来火里去,到处联系鼓舞士气。你的功劳也不小。”张占魁打了个酒隔,“呃,要不是你坚持,咱们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喝酒?来,干一个!”
三人举起酒杯,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接下来,你一句我一句,边吃边喝,好不畅快。仨人把这顿饭当成庆功宴了。正喝到兴头上,酒没了。
“小刘贵,再拿一瓶过来!”交通银行的大楼里可不止这一瓶酒,本来朱家麟只拿出这一瓶,那意思就是咱仨把这一瓶酒喝完就得了。哪知道喝着喝高兴了,就让手下又去搬了一箱过来。一箱十瓶,朱家麟是想不醉不罢休了。
到了第三瓶下去一半的时候,三人喝到了面红耳赤、眼睛发直。但是最里面的豪言壮语却只大不小。高飞要好一点儿,他控制着酒量呢。朱家麟和张占魁是真的有一点儿高了,俩人坐着都开始打晃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师长,鬼子上来了!”
“什么?”高飞忽的站了起来。朱家麟也站起来了,他往前迈了一步,脚底下一软,一头摔倒。众人扶都来不及,朱旅长直溜溜的摔到地下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扶起来,再一看,脸上让蹭破皮了,嘴皮子也破了。
“朱旅长,你怎么样?”高飞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