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安河走到档案室,一手按在桌面资料上,眼底情绪明灭不定,良久才轻嗤一声:“舅舅,在这件事情里,你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窗子没有关紧,有风从外头吹进来,似乎连骨头都有些发冷。
桌面账单被风掀起一角,上头的财务报告里,详细而突兀地记载着每一笔公司的进账和支出。
这几个月来,公司经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可每季度要汇总进行明账总结时候,他这位舅舅就会从个人账户里转一大笔金额过来,刚好填了那个口子。
所以表面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拿起手机,拨个号码过去:“父亲。”
安父最近焦头烂额的,见手机里熟悉的号码亮起,下意识接过来:“有结果了?”
安河想起父亲对公司公正严明态度,眸光闪烁一下:“爸,听说舅舅手头资金较为宽裕,您说我要是跟他借个两千万应急,舅舅会给吗?”
跟那家伙借钱?
安父噎了一下:“他那个铁公鸡,平素一毛不拔的,连自己老婆都吝于开销,你能借到?”
想到这几天儿子忙里忙外的焦虑模样,他叹息一声。
“你舅舅没钱的,每个月也就那点薪水,就算肯借,也是杯水车薪。”
“你别急,爸在想办法,如果计算无误,银行的批贷就下来了。”
安河垂下眼眸,遮住眸底闪过的暗芒。
“我知道了。”
所以,铁公鸡拔毛了。
他似笑非笑扯起唇角,定定盯着那文件看了许久,才将东西塞进文件袋,走出档案室。
另一头,温白爵在跟博泽进餐,他思绪有些飘忽,美味的食物搁在面前都有些散了胃口。
傅泽见他刀筷撑着半天不动,推了他一把。
“想什么这么入神,还吃不吃了?”
乍听到声音,温白爵眼底飘散的焦距逐渐回笼,看着好友,抿了抿唇角。
“让你调查的东西出来了没有?”
“你个有爱情没兄弟的家伙,我都快成你跑腿的下属了。”博泽无奈道。
温白爵神色不变,凉薄的视线浅淡扫过来。
傅泽被他盯得脊背发凉,啧了声:“放心,早就查到了,我出马还能出纰漏不成?”
在温白爵视线之下,盘子里的牛排忽然就不香了。
傅泽将切好的那一片沾上蘸料,塞进嘴里,慢条斯理用纸巾擦拭手指。
“别看了,这就给安河发过去。”
温白爵得到答案,视线移了过去。
傅泽挑眉,一边拿出笔记本,哼笑道:“你这么殷勤,李梦雨那里不透个风?”
鞍前马后奔波,却一直居于幕后,深藏功与名。
谁能比那丫头更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