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一次不想喝酒麻痹自己昏睡过去。
夜色寂寥,每当午夜梦回,都满是她的身影。
如今活生生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终于解脱了。
他有了念想,早上五点多就去了花店,像一个二十岁的愣头青似的,订了花店里最新鲜的玫瑰花。
怀着兴奋和期待,看着他们送进了蒙森集团的公司大门。
“所以,你认为他是尹茜,一大早送了那么多花?还吃力不讨好的没约上?”
墨城瞅了他半响,联想到刚才的通话内容,真是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一向是被女人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拒绝了。
程天泽轻咳了下,瞥了眼他,“像你说的,有可能失忆了。”
“天泽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差别对待,明知道有可能不是失忆,偏偏自我催眠,万一她是来报复你的呢?你打算怎么办?你想想,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要重新改名换姓的回来,这里面有多少的弯弯绕绕,你以往的理智都去哪了?”
墨城跟程天泽多少年的朋友了,乍然听说了他的遭遇,当时天天来家里看他,只希望他能从中走出来。
五年了,好不容易,粉饰着太平,可能一晃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个女人一出现,就已经把程天泽的思绪搅得翻天覆地,谁说话都不好使了。
“报复?”
程天泽薄唇动了动,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勾唇笑了,“那也是甘之如饴。”
比起知道她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让他的喜怒哀乐全都无处宣泄,让她无从得知。
报复他,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尹茜才会一直记挂着他,他在她的生命里,不是一笔带过的风景,了无痕迹。
“你这是疯了。”
墨城瞬间一个头两个大,看着程天泽直摇头。
堂堂华泽集团的总裁,如今沦落到欣喜于被一个女人记挂,而且还是报复性的记挂。
程天泽却不以为意,犹自沉浸在重新找到尹茜的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中。
墨城自知是劝不动了,摸着下巴继续分析道:“好,我们先不管她是报复还是失忆,那她身边的那个五岁的小孩,你考虑过吗?”
蒙森集团的白总,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带着五岁的孩子,如今在商界内,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单亲的妈妈。
一说起鹿角,程天泽神色一凝,似乎有些回神了。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在国外的这五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程天泽坐在沙发上,手指间把玩着打火机,啪嗒啪嗒的发出清脆的开合声。
在寂静的办公室内格外的响。
墨城也坐在他的身侧,察觉得到他心思也有些浮动了,便苦口婆心地劝道:“天泽,你听我一句劝,冷静点。目前来说,你对她过去五年的遭遇还不够清楚,冒冒然的没有把握。”
“再说,你想想你的新贵地皮是怎么丢了的吗?”
平日里吊儿郎当,毫无正经模样的墨城,此刻忽然神色严肃,分析的头头是道。
有句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平时看起来是个混不吝,什么女人都要招惹一番,但他在正事上,也从来都分得清,理得清。
程天泽打开打火机,却迟迟没有再关上,打火机的头斜着在那,触着他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