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茜将消毒巾拿出来，抽出几张，开始仔细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宝购的购物节效果很不错，截至一个小时前，营业额已经超过了一个亿。”程天泽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尹茜擦手的动作一顿，才扬了扬嘴角：“最近都在忙公司和警局这边的事情，倒是把购物节给忘了。这第一仗初见成效，那圣诞购物节就可以做成招牌了。每年的折扣方式都创新，可以设计得越来越复杂，充分吸引顾客更多的留在app内，还可以提前预热。
等圣诞购物节成熟后，还可以在其他节日做更多的活动。再加上有你豪庭集团的资金支持，和物流公司的物流支撑，我已经可以看见宝购成为亚泽第一电商的大好前景了。”
程天泽看了她一眼，凤眸浮上不悦，将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尹茜不解的问。
“你的手，快破皮了。”程天泽蹙着眉，嗓音冰冷。
尹茜眸光一闪，低头看着已经被擦得通红的手，手指微微蜷缩。
贝齿轻咬了下唇瓣，扯出笑容解释：“手有点不干净，没事，已经擦干净了。”
说着，默默的将用过的消毒棉巾用卫生纸包好，放到脚边。
男人凤眸幽冷，静静的看着她。
十几秒后，牵起她的手：“我看见了。”
“嗯？”尹茜愣了愣，“看见什么？”
“有人将现场视频发到了网上。”
“……”尹茜试图将手抽回来，可是没成功，“我担心手上的血没擦干净。”
“他死了，你难过了。”程天泽看她一片平静的眼睛，冷声道，嗓音里带着淡淡的不悦。
不是疑问句，而是称述事实的肯定句。
“不是。”尹茜摇头，“他和程霄霄将尹家搅得一团乱，他个罪魁祸首死了，我只觉得报应不爽。”
顿了顿后，直直的望着他好看的凤眸，语气认真：“我只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我面前流那么多的血，那些血在我手上，刚开始是热的。可是很快就变得冰冷，冷得像是能将人直接冰冻住。”
“吓到了？”程天泽眉宇间的不悦散去，只剩下心疼。
抬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动作轻柔的亲着手背。
一寸寸，吻遍她的两只手。
像是要用自己的吻，覆盖住所有不好的东西。
“即便只借几万，也不能借。”尹茜语气肯定的打断她的假设，“如果是项目一时周转不灵，是可以借钱。可是如果是因为他滥赌成性，那不管借给他多少，他都会投进赌场，然后继续越欠越多！嗜赌，他就是自寻死路，怪不得任何人！如果程霄霄因此恨上爸爸，也只能说她内心扭曲。”
崔莹怔忪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后，认可的点了头：“南南你说的是对的。我担心你爸和廷禹，最近都没怎么睡好，都开始说胡话了。”
“妈。”尹茜安抚的搓了几下她的手臂，“没事了，爸和阿禹很快就能回来了。”
崔莹“嗯”了一声，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对，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