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早结束就回来了。”
“怎么了?”
见儿子看出来了,她也没打算隐藏,重重叹了口气,也拖了张藤椅,坐到叶定文旁边,边叹气边摇头苦笑:“现在开诊所,竞争越来越大。”
“附近又有人开诊所了?”叶定文心念一动,立马猜到真相。
陈秀雅点点头,还没开口,身后传来护士燕子的声音:“咱们街前面,又开了一家药店。”
“药店,那跟咱们竞争不大吧?”叶定文有些费解。
“怎么不大?”燕子有些激动,“那家药店,天天放大喇叭,什么……厂价直销,引爆云海,还有免费量血压血糖送温馨大礼包,搞的咱们店好几个老街坊,去过两趟后,隔三差五就收到药店的促销电话,今天还在我这吐槽。”
察觉到儿子有些担忧,陈秀雅笑着开导道:“你别听燕子咋呼,那家药店坐堂大夫不咋地,跟我诊所不是一个等级的,咱们的客人都是老街坊,影响不大。”
叶定文笑笑,没有说话,身后的燕子,却暗自撇撇嘴,显然是不认同陈秀雅的自我安慰。
正当叶定文低头思索对策时,谭医生也走了过来,慢悠悠道:“我今天过来的时候,还遇到隔壁街那家新开的诊所做宣传……”
“怎么做宣传?”
“就是开一辆中巴车,贴上标语,满街大喇叭喊呗。”谭医生嘴角一翘,满脸不屑。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恶劣的手段,不仅扰民还无聊,鬼才相信他们……”作为一名老油条,陈秀雅也表示看不顺眼。
五分钟的疲劳轰炸后,车子渐行渐远,灌水诊所又恢复了宁静。
之后,随手就从石桌上捏一个蟹黄包塞到嘴里,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看的谭医生心疼的要死,5块钱一个的蟹黄包,他自己都舍不得吃,专程买来孝敬叶定文的。
用谭医生的话说,就是徒弟孝敬师傅的。
自从云溪医院回来后,谭医生俨然化身叶定文的头号粉丝,整天琢磨着如何从叶定文这偷学个一招半式。
“医生,医生在吗?”就在谭医生胡思乱想时,铁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一个年轻男子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怎么回事?”叶定文将蟹黄包一塞,一口咽下,快步迎上去。
年轻男子大约二十多岁,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衣冠楚楚,一副写字楼职员的打扮,很精神。
可走近一看,洁白的衬衣上,沾了不少灰尘,黑一块灰一块,衣领上还有两滴鲜红的血渍,异常刺眼。
“哎呦,你这鼻子受伤了?”陈秀雅上下打量,很快注意到对方捂着鼻梁左脸颊处的伤口,惊奇的问道。
“嗯,今天倒霉透了,骑着单车上班,经过那条破路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这刮伤了。”
到了诊所,衬衣男松开手,才看到满手的鲜血,吓的脸色苍白,紧张的问道:“流了这么多血,我不会破相了吧?”
“快3厘米的伤口,伤的不清,想不破相,除非做美容缝合。”陈秀雅扫了一眼,立马下诊断。
“美容缝合很贵吧。”衬衣男忽然觉得胸口比脸上还疼。
“我问你是钱重要,还是脸重要?”陈秀雅却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