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哲盘着手,冷脸道:“不过只是一群欺世盗名的庸医罢了,小爷我已经是很给面子,不然我早就把这招牌用来烧柴火了!”
“放肆!”
“找死!”
方德瑞身后的几个中年人皆是愤怒的喝道,他们都是伍中炎的师兄弟,个个撸起袖子就欲要冲上前去,狠狠的教训乔哲一顿。
乔哲砸烂了德仁堂的招牌,就是打了方家人的颜面。
“这小子说的话也太难听了,德仁堂曾救过不少性命,他怎么能那样说话?”
“也许他只是想踩在德仁堂的招牌上成名罢了,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无赖。”
“就是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懂什么是中医,方大师已经成名多年,他敢在方大师面前炫耀,简直班门弄斧!”
旁观者皆是七嘴八舌,乔哲却是无缘无故的受到一致的批评,但乔哲仍是神情淡然,仿若与他无关。
方德瑞本想放乔哲一马,但乔哲还真绝,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像德仁堂这样大名鼎鼎的名头,被乔哲贬得一文不值,不用说方德瑞的面子了,连方家的颜面都没有地方搁去。
然而,方德瑞的城府很深,乔哲现在可是引起了公众的愤怒,舆论站在他这一边。
大家都在谴责乔哲,方德瑞想要火上浇油,把脏水泼到乔哲身上,然后他再出手来救了那个小女孩。到时,德仁堂自是名利双收。
妙哉妙哉也。
表面上,方德瑞神情古波不惊的道:“年轻人,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出名,你觉得我会对你另眼相待么?”
乔哲摇了摇头,忍不住失笑道:“不需要,被你这样的江湖骗子另眼相待,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真是个狂傲的小子!我到想看看你有多厉害!”方德瑞怒极反笑,他伸手一指李美琴,道:“跟我到后院来,我要亲自医治你的孩子!”
李美琴大喜,她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会落到她的头上。
听说方德瑞近些年来很少亲自动手过,他的弟子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像伍中炎这样的庸才也一样有很多人要求医,更不用说方德瑞的医术了。
本来李美琴的心已是绝望,没想到方德瑞竟是答应了救治她的女儿。
方德瑞一拂衣袖,与乔哲道:“你不是看不起我德仁堂的医术吗?如果你有胆量,便跟我来!”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弟子走到方德瑞的身后,劝道:”师傅,杀鸡焉用牛刀,还是让弟子亲自效劳吧。”
方德瑞摇了摇头,“我自有主张,你们呆在外面,去看其他病人,我们德仁堂的声誉可不能被破坏了。”
李美琴赶紧抱着女儿去到后院,乔哲大大方方的走过伍中炎那帮师兄弟的身边,无视掉伍中炎那欲要杀人的眼神。
进了德仁堂的后院,更是池塘亭子假山坐落,端的是山清水秀。
后院的一处中医诊室,方德瑞站定,便道:“小子,既然你大言不惭,想必你也看出这小女孩的病症了,不如,你和我都把这个女孩的病症写在手上,再伸手出来看看谁对了,敢不敢?”
“看病的能力不大,花招倒是不小。”
乔哲不耐烦的接过笔,随意的在手掌里写下几个大字。
见此,方德瑞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在他的猜想中,这小子绝对是一个做作的人物,哪里懂得什么病症。所以乔哲这般自信在他看来,滑稽得很。
方德瑞同样仔细的写了下来,握着拳头道:“你我一起把手伸出来,怎么样?”
手掌摊开,两人的手心的字都一样,“九阴截脉”。
乔哲看了一眼,道:“哦?你这老家伙有点东西。”
方德瑞大吃一惊,眼睛紧盯着乔哲不放,质问道:”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你这么年轻,怎能看出九阴截肢?我从医四十年,算上今天的这个小女孩,也只见过两个病例。你究竟是谁的徒弟?快说!”
方德瑞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坚信乔哲必不是普通人,一定是某个中医世家的子弟。
这样一想,方德瑞就觉得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派来挑衅德仁堂的,也许就连李美琴母女,都是乔哲故意带到德仁堂来的。
乔哲一脸的不屑,道:”你认为所有人的想法都和你方家一样肮脏?没人送我来这里,我可没心思和你斗,这小女孩危在旦夕,你竟然还在考虑这些弯弯道道?哼,医德堪忧。”
李美琴的一门心思只在女儿身上,她才不在乎谁是神医和骗子。
但方德瑞已经六十多岁,似乎更有底气,李美琴更愿意相信方德瑞。
她抱着方德瑞的大腿,丝毫不肯松手,泪目道:”方大师,请你救救我女儿吧。”
方德瑞叹了口气,“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九阴截脉无药可医,你摸摸孩子的额头,是热的,然后再摸摸她的手,却又是冷的。”
李美琴对自己女儿的情况很清楚,她听得分明,这方德瑞竟说无药可医,不免崩溃。
她跪在地上,反复的磕头哀求道:”方大师,你就是个活神仙。你做做好事,大发慈悲救救我女儿,我愿意做牛做马的报答你。”
李美琴哭得越加惨了,她本以为女儿只是感冒,谁知道吃了很多感冒药并无用,去医院打了两天的吊瓶,还是没有丝毫效果。
她来到德仁堂就是来试试运气,听那方德瑞的口气,她的女儿竟是得了绝症。
在巨大的打击下,李美琴几乎昏过去,但凭着对自己女儿生命的极大信念撑住了。
方德瑞叹道:“世上没有人能够医治九阴截脉,如果不出意外,她活不过六岁,你女儿多大了?”
李美琴如中雷击,“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