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是萨卡斯基十年前的旧衬衣,下身随意套了一件他的沙滩短裤。虽然不是很搭她的气质也极为不符她的日常传达,但很胜在运动方便。
她脱力的瘫在地上,双臂被硬生生的扯脱臼疼得她站不起来,再加上一场决议生死的鏖战实在是消耗过大,她也懒得爬起来了。
不过尽管这么狼狈了,嘴上还是不能软:“我可没输……”
萨卡斯基依旧站的笔直,和她累的跟狗似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到了她嘴硬的强撑也没有反驳:“是,你确实没输。”
她本体是水,能力是自由控制水的各种形态。想取他性命实在是轻而易举,能答应他的要求也不过是他占了便宜,趁她醉的反应不及时强硬的把她拐过来——毕竟,虽然放弃的是他,但是能和她竭尽全力的战斗一场这个念头已经在脑海留存了八年了。
他走到她身边盘腿坐下,伸手把她的胳膊按回原位,顺便查看了一下她腹部被岩浆洞穿的伤口:“还撑得住吗?”
这有什么啊。商湄撑着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爬上他的膝盖很是用力的怼了怼他胸口的窟窿:“我还行,你怎么样?”
这要是耽误了明天的公务,战国鹤非得把她追杀到天涯海角挫骨扬灰。
萨卡斯基摇摇头:“早就习惯了。”
得,同病相怜。
懒懒的往他膝上一扑,她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那你呢?”
这个点总部大门都关了,她也懒得往回折腾了。“我嘛……我先休息一下吧。”
直接在这里躺倒天亮怎么样?反正风餐露宿的日子她也没少过,况且再过几个小时食堂就开了,正好顺路去吃饭,还能赶上热乎的。
萨卡斯基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想起来早上六点这里就会有新兵的早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站起身顺手把她捞上后背。
“……我去,你干什么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顶的伤口猛地乍开,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拍拍他的背:“萨卡斯基!你大爷的赶紧放我下来。”
他可不想被老师上级三堂会审。萨卡斯基充耳不闻,大步往自己的房子走。
“萨卡斯基……我去……你能不能换个方式……”她又疼又想吐,头昏眼花满脑子浆糊:“实在不行我自己爬回去,嘶……”
隐约感觉到了肩上有什么淋漓的流下来,他顿了顿,抓着她的腰把她拖下来像抱孩子一样揽腰抱住,继续往回走。
……好吧,最起码好过了一点。商湄心惊胆战的搂紧他让自己不要掉下去,靠着他的肩头调整气息。
萨卡斯基的办法是不保留实力的和他打一场,商湄醉的稀里糊涂,再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装束站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上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岩浆。
内里对岩浆的恐惧程度比她想象中还要高,所以她条件反射的全力抵抗,并借着酒精大力回击。
不得不说,这个过程还是很解压的。萨卡斯基不遗余力,她也刨除了所有的杂念全心以对,酣畅淋漓间什么都不重要了。
“谢谢你,萨卡斯基。”
虽然我知道你只是为了试炼自己的能力,但还是真的很感谢。
原来面临生死之战,她还是本能的选择了活下去。尽管活着那么不容易,尽管她满心的悲戚。
每个人都是如此,死亡说起来容易,不过一刀两断的事。但是在面对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逃避。
可能只是因为还有放不下的人,还有想做却来不及的事,还有没感受过的风,还有没见过的岛屿,还有没看见的花。
萨卡斯基脚步不停,低低的嗯了一声。
商湄于是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一定会是个极好的天气吧。
………………
等再次醒来,还是黑天。
商湄:……这怎么还连轴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