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和迹部正好在一起正在赶来的路上,原本就计划着过来逮人好好庆祝一下,见到他的信息后加快了脚步,而到达的时候慈郎已经在砸树了。
“你们终于来了……”慈郎满手是血,见到他们的一瞬间莫名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两人虽然大惊,但也迅速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在一地狼藉中找到了工具帮他一起砸树。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跟樱罗公司的夫人来这边放东西,后来夫人说她已经离开了……我也就没问……”谁知道再来就变成了这样?
幸好他来了……幸好他来了……
“没事的,我们都在呢——小湄,你怎么样?说句话啊!”
慈郎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十分钟之前她就没声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多了些不祥的预感,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水晶本就质地坚硬,再加上周围的枝杈太多,手上的工具太小(要是有个网球拍就好了),还要一边砸一边清理。饶是他们三个持久力较强的也砸了几个小时才把人放下来。
“上面这部分怎么办?”砸碎了取不出来,直接拔又怕她失血太多承受不住。
这时商湄动了动,挣开了眼。
“你怎么样?!”
“直接拔出来……”她虚弱得动了动,强撑着说了几句话:“我是妖……不会死的……”
忍足一咬牙,“拔!”
三人又开始拔树干,废了半天的劲好不容易拔出来,飞溅出来的血染红了衣服。
这样可不敢出去了,搞不好会直接被人送到警局。迹部扯了扯内里没沾上血的衬衣擦了擦脸,“去医院,我开车!”
可不能去医院啊。商湄扯了扯忍足的袖子:“你……你是医生?”
“是。你别说话了,我们……”
“不去医院……”商湄吸了口气:“不去医院……忍足,帮我清理一下伤口……”
忍足简直想给她跪下了:“这个时候逞什么能啊!而且这里到处都是灰尘细菌,怎么可能清理伤口!”
“不用清理伤口。”她强打精神自行动手在伤口处狠狠掏了一把,摊开满是碎屑的手心给他看:“伤口处应该沾上了什么阻断力量的东西,我要你帮我把伤口里的碎片掏出来,下手重了也没关系,多出点血药力挥发得更快——只要我恢复了力量就没关系了。”
忍足目瞪口呆。
只一下就已经筋疲力尽,商湄沉默了一下,坚决得看着他:“人类的药对我没用,去医院也是一样的操作。而且我这个样子,说不定到医院就直接被判死刑了。”
迹部看了眼已经傻眼的医生,推了推慈郎:“出去。”
“我……”
“乖,出去等我们。”接下来的场景不能让他看见,孩子还小呢:“等我们这里好了就让你进来。”
忍足做好了心里建设,也投来一个出去的眼神。
等慈郎出去并关上了门,他才深吸一口气:“我要开始了。”
快点吧,她快要疼死了……
这是忍足一生中最为难忘的“手术”,没有无菌的手术室,也没有任何消毒设施;身边没有配台护士只有一个啥都不会的迹部;没有麻醉,甚至没有维持生命体征的装备,就这么赤着手伸进她腹部的大洞掏异物。
这可能是整个世纪都不会有的手术啊——忍足苦中作乐又瞬间凝神,不敢再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