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势婆婆的酒馆里。
“你们今天去哪了?”
银时和新八做稳如老狗状,实则手藏在桌子下面拼命给她打手势。
商湄面不改色:“也没去哪,就在这里逛逛那里逛逛。”
她眼见那两人大松口气的样子微眯了眼:“不过倒是有一些地方让我印象深刻呢~~”
低头做耐心旁听状的两人瞬间抬头,面目狰狞的对她使出类似“再说下去杀了你哦!”或者“拜托给我们留条活路吧”的眼色。
登势低头抽烟:“是吗?哪里让你觉得印象深刻呢?”
“其实也都是你们司空见惯的东西,不过歌舞伎町的俊男美女未免也太多了。”
登势抬眼:“是吗?有看中的吗?”
商湄继续保持微笑:“新八君的姐姐就很不错,除此之外,高天原的牛郎们也十分可口呢~~”
登势缓慢的笑了一下:“眼光不错嘛——怎么,想都打包带走吗?”
和银时的眼神战正处在白热化的商湄闻言一怔,暂时放弃了对战疑惑的转过头:“什么?”
“你在这边也待不了太久吧?而且你也不是可以自由来去的吧?那喜欢的东西一直见不到不是太可惜了嘛。”
“别开玩笑了……”
“好,那我不开玩笑了。”登势放下烟抬眼盯紧她的脸:“我就直接问了:你来这里,到底是想来夺走什么的?”
“什……”
“阿陶说过,如果你一个人来的话,肯定是要都走什么的。”
“…………”
商湄怔怔的看着她绷紧的脸,只觉如坠冰窟。
她怔了半晌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条斯理的伸手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原来,我师父是怎么想我的……”
其实也可以理解:如果阿陶死了,那就说明他和姐姐在跟防卫队的斗争中失败了,她或是自愿或是被迫,一定也成为了防卫队的一员。
那么她这次来,要么是来驱赶侵入者或穿越者,要么就是来取什么东西的。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呢?
“我夺走的东西还少吗?”她垂下眼轻轻的笑了起来:“我坐在这里,就夺走了别人坐在这里的机会;我在歌舞伎町的这一天,鞋子就夺走了歌舞伎町的泥土;我还和你们说话,无形之中夺走了多少空气啊……”
登势一眨不眨的盯紧她。
商湄自己说着说着便大笑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她笑够了之后,一口喝干了酒,随手把被子丢给了一旁不明表情的银时。
“这么多了,也够了……”最后看了一眼周遭的人,她压抑着声音缓慢的吸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小湄,我觉得……”
“别说了。”
商湄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歌舞升平,隐忍又冷漠的制止了他的话:“我不想听。”
刚知道的时候她愤怒,她难过。但现在稍稍冷静下来后,她反而一点都不惊讶。
她现在的性格,思考方式及行事风格都是在被洗脑之后做了这些任务后逐渐培养起来的,这些是死在很久之前的师傅和姐姐无法想象的。而她自己——实际上也是在洞察一切的现在才发现了当年他们为了自己做出的努力。
所以,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吧。
……只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你怎么还不睡?”
商湄嗅到身边突然飘过来的烟味轻轻的笑了笑:“你不也没睡吗。”
“今晚我值夜,”月咏看她慢慢的掏烟点烟,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低迷:“你不开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