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赶到客栈的那二人应是赶了一天的路,许久都未曾进食了,此刻正在大堂大快朵颐。
浓髭者一边吃,一边瞅两眼自己的同伴,终于忍不住了,抱怨道:“我说二哥,咱们这么快马加鞭的从……”
斯文者瞪了他一眼,浓髭者便收了话头,重新埋头苦吃。
但斯文者很快便有了打算,只见他放下手中的吃食,环顾了一番四周,起身来到临近的一桌。
这桌人带着包袱,想是打算吃完后便离开。
斯文者上前拱手道:“诸位,叨扰了,小弟此行路上遇到了些耽搁,所以晚上刚到,今日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诸位可否告知一二。”
斯文者很快便打探到了消息,回到了自己的桌上,倒了些茶水,灌了一口,对浓髭者道:“他们说,发起人叫肖正柏,听说这人十五年前自神机谷盗取案卷,接着又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好些年,干了不少江湖人共愤的事儿。八年前不知怎地又掺和了九莲山的丹药之争,隐山派这次来了三人,谁想到偏有一人认识这肖正柏,为了夺回丹药便杀了他。这凶手还挺聪明,知道肖正柏与神机谷有过恩怨,一开始将肖正柏的死推给了神机谷,甚至知道反其道而行之,在伤口上做手脚想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过神机谷的简不知还是找出了凶手。”说到这儿,斯文者又俯身上前,神秘道,“你可知那凶手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浓髭者满脸疑惑的摇了摇头。
“十——杀——门。”
“什么!十……十杀门?”
斯文者立即示意浓髭者莫要那么大声,浓髭者便压低了嗓门,问:“李海也死在他手上?”
斯文者点了点头,道:“这李海也真是,怕吃亏,非要去肖正柏的房间盗取钱财,这不,刚好撞上那凶手——”说完,斯文者摊开两只手,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浓髭者担心道,“再晚这人可就散的差不多了……”
斯文者也很是苦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定。二人正陷入纠结之时,有一人从大堂中走过,斯文者只觉得身下的凳子一震,低头,发现竟有一枚铜钱嵌入了木头之中。
斯文者愣了一下,迅速拔出那枚铜钱,发现铜钱上被磨去了字迹,同行的浓髭者也看了过来,惊讶道:“这不是说好的联络我们的信物……”
斯文者即刻去看方才经过此地的人,但不知那人是脚下的步子太快还是已经趁机落了座,一时竟无法辨别究竟是谁射了此物。
见到了信物,二人很快放下手中的吃食,起身离开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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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指认之事戛然而止,但所有人都不禁觉得,这肖正柏应是探听到了简公子前些日子曾出谷寻找王画的线索,便想趁着神机谷势单力薄之际,重出江湖,以王画做饵,报当年的神机谷点名之仇。但无论这到底是不是一场闹剧,展十七都不希望简公子再深陷其中……所以展十七决定,今夜一定要让简公子好好地休息一番,明日定要劝服简公子放下这一切……
夜已深,赵我还坐在桌旁,抱着胳膊,一会儿看看叶笑笑,一会儿看看徐书生。
“三人,两间房……?”赵我还嘟囔道。
见展十七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赵我还只得又道:“那……那我选——反正我不要和臭书生睡一屋!”
书生撇了撇嘴:“心术不正。”
“咦——”
“对了,怎么不见简公子?”书生倒是懒得与赵我还说话,问展十七。
“简公子这几日一直没有好好地休息,刚才已经歇下了,我想我们都不要再打扰他。”展十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