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中围了一群人。
这些人,有无门无派的江湖义士,有半路赶来的遇难门派之人,此刻正济济一堂,有人惊于王画的武功果真如此之高,轻取点星楼费掌门、万省门朱长老等性命不在话下,也有人愤于王画竟如此行事卑劣、草菅人命,非但那空灵岛的圣女死前衣冠不整,惨遭其□□不说,别院中更是无一活口,甚至连那些雇来做活的村妇杂役都未能放过。
窦掌门与简青空正端坐于厅堂之中,身旁的位子却空了好几个。别院惨案事发突然,想是遇难门派尚能说的上话的人正自自家门派所在之地前来泉涸镇的路上,不日便可赶到。
厅中还有一人——南阳派一弟子正在替窦掌门更换伤药。
却听得一直沉默着的窦掌门突然痛“嘶”了一声,弟子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但依旧惹来了窦掌门的瞪眼。
遭师父这一瞪,这弟子倒是莫名加快了速度,动作甚至也较先前轻巧了许多。换完了药,便飞速收拾了剩余药物,生怕再触到这一日怒气冲天的师父的霉头,立即低头离开了厅堂。
窦掌门抓起一旁的掌镜,左瞧又瞧,怒道:“简不知这恶贼!这划在脸面之上的一剑之仇,老子一定要报!”说完,又抬眼看着同样坐在对面的简青空,冷笑道,“青空兄弟,你这一出唱得倒是突然得很!记得刚到泉涸镇那日,我曾亲口问过你王画到底是谁,那日青空兄弟堵我的话,堵得可畅快?”
简青空方才一直看着窦掌门的一举一动,此刻便笑道:“在下即便一直生活在东瀛,也是知道录院在中原江湖是做些什么的。否则依窦掌门之见,简不知又为何在录院人抵达之际突然遁走?”
听言,窦掌门顿时熄了怒火,眯了眼。
原来简青空憋了一口气是在等录院的人!
“难不成——这录院二人刚到泉涸镇便直奔镇北其实是……”窦掌门眯着眼,问简青空。
“的确是我放的风。”简青空倒是没有隐瞒,“但苍蝇从不叮无缝的蛋。窦掌门也瞧见了,我等并未出手,简不知却再掀屠戮。八年前,他一人屠遍中原江湖,最后连神机谷都未曾放过。一个连自己的家人、父亲都下得去手的人,又怎会沉得住气?此时录院二人赶到,也算是水到渠成。更何况,如果当年的王画不是他,即便我再如何指认,心中无鬼自不会断然出手。”
“青空兄弟说的有理,看来令尊当年所受之辱指日可平。”
“现在他已是江湖公敌,没想到却是躲了起来。”
窦掌门突然俯了身,道:“不知青空兄弟发现了没有……那简不知是个不知廉耻的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