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兰气得浑身发抖,不甘心地继续骂:“贺元,你这个疯子!怪不得小翠不肯留在你身边,你这样的人,就是天生的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活该孤家寡人一辈子!”
贺元握剑的手收紧了些,面上却是不怒反笑:“我看你是真不知死活。”
他真动了杀意,玉翠几乎立刻就察觉到。
她挡在他拔剑之前,死死抱住了他的腰:“贺元!你冷静点,我求你别冲动好不好!”
何佩兰歪歪倒倒,却强撑着精神:“小翠,你用不着求他。贺世子手握重权,咱们这些升斗小民自然是任杀任刮的命!我当初能死里逃生,多活了这两年倒也算够本了!”
玉翠扭过头示意她别再往下说了。
可何佩兰如今想通了,将生死置之度外,压根不怕贺元的威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扬声高讽:“贺世子,您这样的人还成什么亲?不过是祸害人罢了!强扭的瓜不甜,这话没读过书的小孩子都知道。您呢?”她咯咯笑了两声,“却偏偏硬要强迫人家嫁给你,真是可悲呀!”
隔着衣裳,玉翠都已经能感觉到那紧绷的肌肉。他提剑的手腕一动,玉翠来不及阻止,就被他掀坐在锦被上。
他持剑来到何佩兰跟前,提起她的后衣领,将她拎离了地面。
“看来,在水牢里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他慢悠悠勾起笑,长剑挑起她下巴,“何大夫的这条舌头可真是能言善道,不如割下来共赏……如何?”
贺元一使眼色,便有侍卫上前,将何佩兰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何佩兰被点了哑穴,瞳孔睁大,呜呜地挣扎。
贺元示意下属卸了她下颌骨关节,扯出舌头。
幽冷的铁刃贴着舌侧,倒映出何佩兰放大的瞳孔。
贺元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恐惧,嗤笑道:“怕了么?可惜呢,有点晚了。”他剑刃在她脸侧先划了一道细痕小试锋利程度,随后慢条斯理地,剑刃缓缓贴着她的舌头而去。
“住手!”
玉翠踉跄地奔下床:“贺元,你住手好不好?为什么非要这样?”
贺元朝下属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立刻去拦住她:“少夫人,太血腥了,您别过去。”
玉翠根本闯不过去。
她身子往后退,手碰翻了床边漆木茶几上的托盘,上头装饭菜的瓷碗“哗啦”落下,碎了满地。
因她之前簪子自残威胁一事,所有的首饰都被换成了圆钝的玉器。此刻她心跳的很快,随手便捡起一块碎瓷片。
“贺元!”残缺的碎瓷割破了她的手,汩汩地渗出血迹,她抵在颈侧旧伤口处,声音几乎歇斯底里的哑:“不要再造孽了好不好?”
贺元转回头,眸色暗沉得瘆人:“翠娘,扔了那东西。”
“你先放了何大夫好不好?”她不扔,甚至无意识捏得更紧了些,颤着嗓子同他谈条件,“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了结不行吗?何必非得牵扯进旁人?”
贺元面色阴沉,就这么看着她。
僵持了有一会儿,玉翠见何佩兰额角的血流入眼眶,整个人面色青灰,像是随时要断气,不由更心急了。
她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阿元,你放了她。别造杀孽了。我不会再闹,会听你的话,喝药也好吃饭也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再抵触。你放了她回去罢。”
话到最后几乎是泣不成声。
颈侧的血和眼里的泪都在往下淌,她整个人单薄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贺元袖下的手渐渐握拳。
“送她回去。”他终于松口了。
气若游丝的何佩兰被扛着送走。喜欢博弈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博弈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