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托马斯做完了最终定论, 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做儿子的布鲁斯完成了。玛莎是最先站起来的, 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托马斯再次跟陈天道谢并告别, 也跟了上去。
玛莎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拉开了关了一天的窗帘和窗户, 看着外面。哥谭很少有晴天，今晚依旧是个看不见月亮的天气。托马斯走到她身边，跟她一起站在窗边,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窗外。
窗外的风很小, 托马斯看着下面花园中微微晃动的树叶，说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唯一能再次碰触布鲁斯的机会, 也是唯一能再次碰触彼此的机会。如果我成功了，你愿意也去试试吗？假如之后你失败了，我会放弃身体，陪你一起继续做鬼魂。”
很久他都没有听到回答。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 这些年来, 他们的沟通越来越少, 因为想法的不同，他们都无法说服对方，所以玛莎干脆不说。但他不行, 他知道他们依旧是爱着彼此的, 只是玛莎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正常。托马斯从来没有放弃过玛莎, 但他在这方面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玛莎越陷越深，跟她一起痛苦。
房间里很静，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咔哒咔哒”的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托马斯心中的希翼再次被他放下，他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转身准备进旁边的卧室。在他刚走出几步的时候，他听到了他等了很久，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一声：“好。”
托马斯停下了脚步，瞬间移回了玛莎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他现在有身体，他的心脏绝对在极其剧烈的跳动。“玛莎，你是答应了吗？”玛莎看着托马斯激动的脸，点了点头。她并不是不在乎托马斯，但她的意念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面前的人一直都陪着她，从生前到死去，哪怕她都成了这个样子，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这段时间她的精神在一点点变好，虽然改变的速度很慢，但确实是有成效的。她之所以反对进行融合，之前是觉得不能一直跟在布鲁斯身边，而现在更多的是担心一旦失败，会对托马斯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既然依旧知道没有什么大问题，那试一试又有何妨，如果连托马斯她都无法碰触，她才会真正彻底的发疯。
“好，好，我现在就去跟布鲁斯和幽灵说！”得到了确认，托马斯激动的都飘了起来，刚要冲出去，就被玛莎阻止了。“着什么急，等你的融合结果出来了再说。如果你失败了，那我也不会进行融合，何必让布鲁斯白高兴一场。”
托马斯当然听出了玛莎的意思，在她心里，更在意的还是托马斯，托马斯是什么形态的，她就跟他一起。“你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托马斯抱住了玛莎，这些年来，他很少在拥抱玛莎的时候，是这样的心情了，基本都是在玛莎发病、崩溃的时候给予她支持，心中满是痛苦和自责。但好在他还是等到了这一天，他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为了保证身体的完好和陈天在进行融合时有充足的精力，陈天需要提前把身体制作好，之后放在一个冰柜里。布鲁斯问他：“你造的全真人体在没有融合灵魂的时候放在外面，会出现跟尸体一样的腐烂状况吗？”
“不知道，没试过。”陈天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大哥，虽然我为了保险进行过各种各样的实验，但是这一项我真的没试过。为了观察它的情况，并且控制变量，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一直盯着它。可我没这个条件，那最保险的方式还是先进行保鲜。”
布鲁斯点了点头，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幽灵的真实身份，但从他曾经说过的话里不难听出，他的秘密身份并不为家人知晓。“我会尽快让人把冰柜送来，明天就能到，你打算什么时候制造身体？”他也是见过陈天给他家现在养的这些猫猫狗狗造身体的，一只猫也得用个两小时，人体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幽灵的技术肯定有所提升，速度可能会加快，但是体积也增加了，精密程度更不用说。而且家里的这几个猫猫狗狗都没有加衰老属性，现在的难度肯定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明天晚上就可以来造，为了更精细保险，时间应该不会短。之后的融合，就要看托马斯的心理准备和我的能量恢复了，我需要调整状态，需要再给我两天时间。对了，我之前跟你说过，融合的时候我要把法师带来。制造身体的时候他可以不来，但是融合他必须得在。我的精力不济或是哪里没注意到，他能发现并给予我帮助。最重要的是，无论成功与否，我完成后肯定会撑不住，他得来把我带回去。你要是不愿意让他知道韦恩庄园和蝙蝠洞，也可以另寻场地，不过一定要保证安全。在融合的过程中是绝对不能受到干扰的，你一定要确保这一点。”
陈天也不是不紧张，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尝试融合人类灵魂，没人知道失败的后果是什么。如果洛基不在，他没有足够的安全感，而且洛基可以引导甚至是调用他的力量，会让这次融合更加的保险。他们能调用彼此力量，还是在他们在一起后才发现的。他们的连接越来越深，越来越牢固，可以通过连接把对方的力量传到自己的身上，也可以直接控制对方身上的力量。这是一种十分神奇的体验，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法大规模的使用对方的力量，只能调动一小部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连接越来越深，能使用的力量肯定也会随之增加。
布鲁斯对此纠结了很久，他的领地意识太强了，他的感性对于让法师这样一个点头之交进入他最私密最珍贵的空间，产生了极度的抗拒，但是他的理性告诉他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其他地方都会出现他无法预料到的风险。他是肯定不会让托马斯离开他的地盘，也就是哥谭，进行融合的，未知情况太多了，可是哥谭也没什么安全地方。
最后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他的强大的领地意识：“就在蝙蝠洞吧，这里安全。你可以把他带来，但是要从瀑布后面的那个通道走。”这是布鲁斯最后的底线，他不能让法师进入韦恩庄园。
“没问题，我会的。”陈天一听布鲁斯这么说，就知道他根本没明白当初自己跟他说的“我跟洛基心意相通”是什么意思，可能只是以为他在秀恩爱。不过陈天也没想再解释，不然让布鲁斯知道了真实情况，怕是他的控制欲要彻底爆发，千方百计的去找自己和洛基的真实身份。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年纪再把布鲁斯刺激一回，他还是别现在去刺激布鲁斯了。
不知道自己的老窝早就被彻底暴露的布鲁斯确认了其他细节后，终于想起来自己把迪克给忘在一边了。迪克毕竟还是个孩子，早就困得不行了，在托马斯做完决定之后他本来也该去睡觉，不过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陈天说的后续准备上，他就也想留下来听他们要干什么，但他对那些琐碎的事情又没兴趣，最后就在陈天的声音里睡着了。
陈天也看到了靠在座椅上睡着的迪克，露出了微笑：“行了，布鲁斯，要说的我都说完了，明天我再来，你赶紧把迪克抱回去，让他在床上睡吧。你和阿尔弗雷德也是，早点休息，我就不接着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因为没在韦恩庄园呆太久，陈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洛基的公寓。“明天不要我陪你去吗？”洛基看着怀里的陈天，有些不乐意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