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陆飞骑了乌骓马往前面一路狂奔,郓哥在后面紧紧跟上。两人从山坡上一直冲下来,又顺着坡前的石子路跑了两个来回了,陆飞才勒了马,郓哥气喘吁吁的跟上。
陆飞大骂:“看到了吧,肯定又是那个朱武牛鼻子老道整我,我还不能去找他算账,去了你猜他说什么?”
郓哥喘着粗气道:“他肯定说,‘天王健康,关乎梁山安危,千万不能大意’等等,是不是?”
陆飞“咦”了一声,用马鞭指着郓哥不禁哈哈大笑,“真有你小子的,肯定如此,哈哈哈!”
两人骑了马在水边慢慢走着聊话,陆飞说:“那个狗屁的天王殿,我是不想回去了,没酒喝没肉吃,还不如死了好受些。”
郓哥劝慰道:“天王哥哥也需要听他们说说,那个三高的问题,糖尿病,还有肝硬化,还是注意点才好,我们传统说法里也有‘病从口入’……”
“去他妈的病从口入,我都他们的,没死到肝硬化上,死到抑郁症上了。”陆飞斜着眼问郓哥,“你也信他们这一套?那我问你,不喝酒不吃肉,你跑梁山来做什么来了?还不在你们那个郓城县卖脆梨?”
郓哥想说自己来梁山也不只是为着“喝酒吃肉”,还有其他的理想。但是什么,他也一时说不清楚,只能讪讪一笑,不作声。
陆飞又教训他说:“我想吃,那就说明身体里缺乏这些东西,这也叫做顺其自然,自然而然便是大道,懂不懂小子?”
陆飞把喝酒的事情上升到哲学层面,郓哥就更无法和他辩驳,只能点头又笑笑,只是不语。
两信马由缰,正往前走着,突然鼻子里就钻过来一阵酒肉的香气:怎么回事,是不是饿过劲了,出现了什么幻觉?
郓哥手搭凉棚往远处看看,越过水面,总要有七八里水路,那一片柳树林里面才是朱贵的小酒店,也是梁山的西码头方向,这么远的距离,能飘过酒肉香来,也太夸张了吧?
陆飞用手一指,“在那边!”现在他的鼻子也相当灵敏,看一只小船晃晃悠悠正在靠岸,二十米之内,他就可以判断,那船上肯定有酒有肉。他又一提鼻子:“错不了,酒是老白赶干,肉是烤羊腿!”
确定目标,陆飞一拍马朝停船的石阶处跑过来,郓哥紧随其后。船老大见天王哥哥赶来,急忙从船上跳下来,唱个大肥喏:“天王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陆飞从马上跳下来,把缰绳往后一丢,郓哥正好赶到,很默契的伸手接住。陆飞道:“闲屁少放,你们船上可有酒有肉?”
船老大脸色一变:“天王哥哥,被你发现了?这这,这我们真的是头一次,也是看孙头领实在一路上辛苦,朱贵哥哥才破了这个例,我们实实是第一次,您还是高抬贵手吧。”
朱武刚刚下令,要专款专用,大家都要各负其职,不能趁着职务之便揩油沾光。牛贵送了些酒肉要给孙二娘,这也是违规的。所以他的心腹,船老大也有些担心,以为陆飞为着此事要找他麻烦。
陆飞哪里有那心思,两手不停的搓着,“嚓嚓嚓嚓”要冒火星,口水也咕咚咕咚直咽:“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我们还没吃早饭,昨天晚饭都没吃。这样吧,我们先吃了这些酒肉,回头我用生活费给你补上,你再给那人送一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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