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出了大殿,这会心中想着的确是别的事情,他意兴阑珊,望着天际零零散散的星星有些愣了愣。
湛蓝的天空之下,一轮圆月高高挂起,一群人字模样的大雁竟然从月下飞过。
人字头的,应该是一直大雁,身后的是刚出来的幼雁,那大雁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止不住的往后探头看。
大雁都知哺育之情情深义重,禽类都如此,可人却万万不及禽类的十之一二。
他微微感慨,继续抬腿前行。
他之所以拒绝叶均驷的请婚,无非就是担忧他身后有了国公府和丞相府的势力。
目前朝中什么局势他并不是不知道,朝中的大臣们分为三拨人,一类站太子,一类反对太子拥护叶均睿,还有一类就是随国公这种不站队的清廉之人。
当然,这其中也自然有心思摇摆不定之人,目前国公府和丞相府还没有很明显的站队,现在太子和叶均睿势均力敌,
倘若随国公这样的清廉之士都转过头去支持太子,那么想来朝野当中大半的人肯定是全然倒向了他,到时候他必定赢得百官拥护,继伟是迟早的事。
那再过几年,他也到了退位的年纪,可是看着叶均驷这冲动的模样,哪有继承大统的样子。
况且他今日竟然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这不得不让他寒心,现在他就能说这种话,若是他身后有了国公府或者丞相府的支持,那么自己还能在这位上待多久?
并不是他不信任叶均驷,只是天家之情凉薄不过如此,世来这样的事还少了吗?
禽兽尚且知道反哺之情,可自己同太子,却远远做不到这地步。
他来日势力再壮大,自己到被胁迫退位的地步,就真是成了史书上的又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