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您老可要保重着身体了,爷爷脾气臭,您再气着,怕是爷爷更不出来了,您别气,我去把爷爷揪出来,好好让吃一顿您这拐杖。”
先去给苏三爷施针救治了苏三爷的苏娆,她和云霁远远过来,听着苏大爷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人老了,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衰弱,连带着说话也都中气不足,苏娆便忙如此一声喊话,怕这苏大爷也再给气昏了头,若一气之下归天,就完犊子了。
在这古时里,能活到七老八十的耄耋老人那是少之又少,五六花甲者也不过乃少数,人的平均寿命实则不过四五十岁,能安生活到花甲至古稀之龄老者,皆乃大户人家这些养尊处优的老大爷,一般贫苦的人家,能活到知天命才作古已是高龄。
早已年过花甲苏老将军,他之所以还身体硬邦,皆因多年来所习武,现今每日里,早间睁眼后的第一件事也还是在院子里面耍一套拳法,才能有着现在花甲高龄还精神矍铄。
苏大爷可就不一样了,苏大爷年龄本就比苏老将军还大,又是文弱书生一个,能活到现在已是儿孙们膝下侍奉的仔细,日日金贵伺候着。
而今几次三番被苏老将军给气着,免不得要真气出病来,或者归天。
一个苏三爷,都还未至花甲之龄,就被气倒,苏大爷怕也就是因是老大,身上的担子压的重,才没垮着。
喊过话后,苏娆走过来,至祠堂门前,先没有推门而入,她也推不开门,门被苏老将军上了闩,要想进去,就只能破门而入,可这是祠堂,且非她老苏家的祠堂,若她先一脚破之,怕是不等苏老将军出来,苏大爷已经被她先给气昏厥过去。
“爷爷,你的宝贝孙女可就数三声,三声过后爷爷要是不自个出来,那爷爷的宝贝孙女就只能在外陪着爷爷一起跪,啥时候爷爷想通了,啥时候爷爷出来了,就啥时候起。”
就这么一句喊话,也不管苏老将军听见没,苏娆开始数了,只三声,没带一点停顿,三声过去,没任何动静,苏娆当即跪了地,笔直身躯而跪,没再多言劝诫半句苏老将军。
苏老将军的自责愧疚,苏娆明白,她能逼爷爷一下,但不能一再逼迫爷爷,爷爷若要继续跪,她便陪着跪,身为宝贝孙女,她得陪着爷爷。
苏娆这么跪了地,云霁也跟着跪了下来,紧接着,苏父他们也都一个个跪了,包括身子孱弱的苏二叔。
苏二叔本就一直陪着在这祠堂外站了一宿,现在又这么跪地,即便他强忍着不让咳喘声自嗓中发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压制住,咳出一声。
苏二婶满眼的担忧,抚着苏二叔的后背让他能舒服些,却没有劝说苏二叔起来,顾及身子,就别跪了。
苏二叔的咳喘之声,一下,又一下,虽然他在极力的克制,但咳喘这种毛病,你越是压着,就越咳的厉害。
在苏二叔压咳着都红了脸,祠堂的门终打开了,苏老将军走了出来,气息极其不稳,瞧着苏二叔这孱弱的样子,更加难以让气息平稳下来。
他少时不得父母宠,所以对这个二儿子他就比对苏父和苏三叔要疼着些,加之苏二叔因伤落下这旧疾,随着气候渐渐变凉,也就发作的厉害了,他若是再不出来,怕是苏二叔也得躺了床榻上去一个冬天皆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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