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南天一两人回到沐府时,已经傍晚时分了。
今天可谓是转了小半个洛水城,即使南天一功力深厚,也不由生出一丝疲惫。
倒是乌蛮儿生龙活虎的,极为亢奋的模样,可能是离开多年,重回故地,所以显得神采奕奕,整个人都高兴极了。
回到房间,潦草的吃了顿饭,问过鹿儿那个疯丫头去哪里了后,就早早的睡了。
时间悄然而逝……
接下来的几日,每日除了指导乌蛮儿习练打磨武艺,就是出去游玩,鹿儿也来了兴致,一同凑个热闹过来。
直到步成空嘱咐好的日子,将步成空交给自己的羊皮卷揣在怀中,准备去见他那故人了。
直觉告诉自己,步成空那晚受的伤,定于那口中所说的故人有关,步成空早年的事自己也了解了一些,可谓是到了仇家遍地的地步。
南天一心中暗暗猜测,那名故人,八九不离十,一定是来寻仇的。
不过步成空的态度也很模棱两可,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南天一也不欲多去琢磨,到时候见了人一切就自然明了了。
结果,出门时碰到了鹿儿,叽叽喳喳硬是要跟自己去,抓着自己一条胳膊晃来晃去,南天一扶额无语,只得带上她。
南天一又顺便带上了那匹极为烈性的马儿,看到南天一,显得极为亲昵,硕大的马头讨好的蹭着南天一,显得很高兴。
一路通畅的出了城,到了山河碑下,远远就看到有一人盘坐在一棵老树下。
待到近处,竟是曾遇到的盲目老僧空印。
“大师,又见面了!”
南天一下马,上前见礼道。
“哦?竟是施主,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空印听到声音,枯黄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
“坏和尚……”
鹿儿向空印扮了个鬼脸儿,在一旁小声嘟囔着。
南天一无奈的看了眼鹿儿,心中一动,向空印问道:“大师,今日怎么有兴致在此长坐?”
“老僧在此与一故人有约,遂早早来相候!”空印双手合十,缓缓道。
南天一突然微笑道:“真是巧了,在下今日来,却是为替一位相识来赴约的。”
空印面色微变,又很快平复下来,缓缓道:“的确是巧,但愿我们不是因为一个约定。”
南天一道:“若真的是一个约定呢?”
空印双手合十,低声道:“那老僧会很失望。”
南天一踏前一步,徐徐道:“大师的故人可是叫步成空。”
“唉!看来施主的确是跟我赴的一个约。”空印默然良久,才长长叹息的道。
一声长叹中,包含着无数愁绪,似悲似叹。
“有一件东西,他托我转交给你!”
南天一说着,从怀中摸出用缎绸包裹的羊皮卷,将其放到空印手里。
空印双手摸索一阵,面色大动,最后竟有两行泪水,从枯槁的脸上缓缓留下,泪水打在羊皮卷上,面色悲苦,低声泣涕起来。
“师兄,这老和尚怎么哭了?”
鹿儿在一旁扯了扯南天一的衣角,小声的问道。
不会是被自己说了几句,老和尚才哭成这样的吧!
南天一想了想,缓缓叹道:“可能是……追忆起了某些伤心事吧!”
鹿儿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小脑袋,看到老和尚这这副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些可怜他起来,心中暗付,大不了……以后见面时,不再骂他了!
空印垂泣了很久,空洞的双眼湿红,捧着那卷羊皮卷,枯槁的双手微微颤抖,显得十分狼狈。
“施主,可愿听一个故事。”
………………
我是个被抛弃的孤儿,从小被师傅抱回寺中,是师傅与师兄们将我照顾大的,后来,师傅给我的法名叫空印,当时开心了好久,因为我有名字了。
在寺里,生活很好,师兄们对我更好,师兄们去后山打水时,总将我放在桶里,晃悠悠的,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