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最近要跟苏策保持距离,凌慕儿自然不会再和他多接触,狠狠甩开他的手。
“郡王请自重。”
被甩开的瞬间,苏策觉得他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七天了,他整整七天没来见她,刚刚见面便这般狠心推开,苏策的心像是撕裂般。
“若你还在乎你的周大哥,就跟我走。”
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苏策坚持将她拽到轿子上,凌慕儿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周大哥怎么了?”
“他刺杀太傅被抓,命悬一线时奋力逃了出来,现在重伤昏迷,我请过大夫为他查看,但大夫说……”苏策顿了顿,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恐怕,命不久矣。”
咣当。
凌慕儿的心像是重重一沉,“怎么会突然这样?”
太傅?
她不是很了解朝中人物关系,但也知道太傅是个很大很大的官,“是受七皇子指使?”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周大哥怎么会在你府上?”
苏策当然不会说,是在半路遇到的周启焱,原本是可以视若不理的,但想到只有周启焱受伤便可以借机看到凌慕儿,他便停下轿子把人带回来了。
“本郡王可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苏策说完不再看凌慕儿的眼睛,宽大的轿子内也自觉与她保持距离。
大约半个时辰后,轿子在郡王府停下,凌慕儿惊呆了,“你把刺杀太傅的刺客带回自己家?”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谁敢查我郡王府?”
说的也是,周启焱毕竟是七皇子的人,而苏策一直保持中立,就算太傅的人看到刺客的脸,也不会想到他会逃到郡王府来。
绕过前厅,苏策径直带她去了自己的院子。
客房门外两个侍卫看到苏策过来忙打开房门,一进门便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放眼望去,周启焱面色苍白,虚弱无力躺在床上。
尽管穿着夜行衣,还是能看出一身血迹,可见他流了多少血,伤的有多重。
“周大哥!”
凌慕儿急忙凑过去先为他把脉,确定他的伤势后,立刻打开药箱先为他施针止血,仿佛周启焱随时会去阎王殿报道,她的速度很快,面色焦急,额头更是紧密的汗珠往下落,
只见她一会儿拿出这个,一会儿又拿出那个,瓶瓶罐罐都用上了,周启焱还是不见好转。
见凌慕儿忙的恨不得手脚并用,苏策给一旁婢女使了个颜色,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凑了过来。
“姑娘,奴婢对医术略懂一二,让奴婢来帮您吧。”
她正好缺个人手呢,感谢的看了苏策一眼,她不客气吩咐,“去给我大盆热水进来,在找个人把这服药煎好,一定要看着火候,煎好之后第一时间给我送来。”
“是”奴婢拿着药包急忙离开。
凌慕儿又拿起剪刀打算剪开他的裤子,身后的苏策瞪大眼,忙冲上去,“你干什么?”
“你没看到他腿部受伤严重,不把裤子剪开,难道你让我给他脱裤子?”况且这布料都粘在大腿上了,也脱不下来啊。
“你好歹是个姑娘家,给男人脱裤子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苏策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是大夫,在大夫的眼里只有患者伤的轻重,没有男女之分,小郡王若是看不下去还大可离开,别脏了您的眼。”
凌慕儿说着就要下手,苏策哪里可能让她为周启焱做这种事情,不顾反对地将剪刀夺过去。
“一边呆着,我来!”
只见苏策面色凝重,说出的话都火气腾腾的,凌慕儿明明心底紧张的氛围,愣是被他这举动给逗笑了。
凌慕儿好心提醒着,“伤口的地方小心些,对,就是那大腿内侧。”
还内侧,这可是个七尺男儿,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呢。
“你再看小心本王戳瞎你的眼睛,转过去,不许看!”苏策突然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用这样的烂借口去见凌慕儿。
该死的周启焱,这伤到哪里不好,偏偏是这个位置。
知道苏策是担心她,凌慕儿并没生气,乖乖听话的转过身去。
约莫片刻后,苏策自认为遮挡的天衣无缝,才让凌慕儿转过身子来。
‘噗哧’一声,凌慕儿便笑了,“小郡王把他的伤口遮挡的那么严实,您还让我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