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三一六年,南宫弈之从荣城带回二万名将士,确定乃七皇子秦玄廷暗中培养后,皇上亲自下旨,为上官绍宸洗刷冤屈。
而七皇子秦玄廷因死在牢中,虽已找到凶手,但他企图图谋造反,罪不可赦,皇上下令不许其牌位入驻皇陵,但念其家人无辜,便不灭九族,收回七皇子府极其一切权利。
至于那二万名将士,皇上没有做出明确裁决,但听有人说,皇上已经将他们秘密斩杀,毕竟都是叛军;但也有人说,皇上将其组织成了一支秘密军队,只听从他一人调遣。
总之,当这两道圣旨下发之后,不光满朝文武,连失井街头都纷纷议论不断,但值得让人庆幸的是,所有人终于不再怀疑上官绍宸的忠心和为人,从前针对他以及鄙视他的那些人仿佛在一夜之间改头换面一样,对二皇子只剩下愈发的恭敬。
至于敏贵妃,传闻她在听说七皇子的牌位不得入驻皇陵时曾当场晕厥,甚至高烧三夜未停,至于为何高烧,听说她连夜跪在承乾宫外又是磕头又是请求,可皇上并未召见,那夜下了雨夹雪。
“今日下朝怎么这么晚?”
凌慕儿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到上官绍宸回来,她急忙让奴才点上暖炉,又亲自抱着暖袋凑过去塞到他怀里,再看他身后跟着的南宫弈之,她皱眉,“你是没地方去吗,怎么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
原本还打算对表嫂诉诉苦的,一听这话,南宫弈之瞬间不爽。
“嘿我说你这臭丫头,你这话怎么说得,二皇子乃是我的表哥,我来表哥家做客有什么不对?”话虽然这样说着,可他没等表哥开口,已经自觉的抬步走进去。
“做客当然可以,但也没有人天天来做客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没人要的小屁孩呢!”凌慕儿白了他一眼,故意打趣他。
“本世子好歹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公子,你刚才说什么?”南宫弈之的俊脸彻底黑了,“小屁孩?”
“眼里只有表哥,走到哪里都是表哥长表哥短的,你要是个姑娘家啊,我更会以为你爱慕我家男人呢!”
凌慕儿一边笑着一边走到上官绍宸背后,体贴的为他脱下披风,“今日风大,是不是特别冷?我泡了暖茶,你尝尝?”
“的确是有些冷,但看到你就暖和了。”上官绍宸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头,“以后这些琐碎的事情交代奴才去做就好,何须你亲自动手。”
“奴才的手艺哪有我的好。”凌慕儿自傲的晃了晃脑袋。
这二皇子府上下除了她一名女眷之外,就只剩下洗衣房的几名姑娘了,别说是泡茶的,就是连为上官绍宸铺床褥的都是奴才。男人嘛,总是有些毛手毛脚的,哪里有她贴心啊。
“啧啧啧,腻乎啊,你们两个想赶我走也不至于故意恶心我吧?”南宫弈之的话刚说完,迎面被递过来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他急忙躲闪,“喂,凌慕儿,你胆敢真的伤我看母妃如何罚你。”
“干娘谢我教训你还来不及呢,要不然我们试试?”凌慕儿傲慢的昂着头,一脸挑衅。
“你——”南宫弈之气急。
原以为他会发怒,谁知他突然从凶恶的豺狼虎豹变成了小奶狗,“嘿嘿,小嫂嫂啊,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对?你也知道母妃近日正逼着我去把那退婚的未婚妻追回来,你说这婚都退了,还上哪儿追去。”
还记得一年半前,他亲自去未来老丈人府上将父母擅自做主定下的亲事给退了,母妃那叫一个气愤,当时便抄起棍棒要教训他,他这才一下子跑到了凌家村去找表哥。
原以为近年朝堂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母妃会忘记那件事情,谁知在七皇子的葬礼上,碰到了那老朽,老头子倚老卖老,为自家姑娘哭诉,伤了名节,母妃心善当天夜里便将他从被窝里救出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且责令他务必在一月内将姑娘追回来。
要知道那姑娘可是在退婚第二日便离开京城,美名其曰跟着师傅闲云野鹤去了,大天朝天大地大他上哪儿找人去?
“活该!”凌慕儿一点不觉得他可怜,“谁叫你放着貌美如花的美娇娘不要,非要作死,正好京城的事务都解决完了,你这回也可放心大胆的去追人了。”
凌慕儿笑,笑的奸诈得瑟。
“凌慕儿!”南宫弈之气的咬牙切齿,他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下来。
“弈之!”上官绍宸分明是头也没回,可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
见他不甘心的将拳头放下来,上官绍宸这才收起锋芒的双眼,再看凌慕儿时又变成了温柔的绝世好男人形象,“弈之最近还真不能离开京城,父皇命令我和六皇弟监国,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
终于听到了正义之言,南宫弈之得意的摇头晃脑,“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表哥需要我呢。”
瞧着他分明是一副帅气英俊少年郎的模样,却偏偏故意摆出娇纵的嘚瑟样,直让凌慕儿作呕。
“恶心!”
白了他一眼,凌慕儿不打算搭理他,“什么叫做和六皇子一起监国,难怪你今日回来的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