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绍宸和秦玉珩忙凑过来,只见凌慕儿掰开了懿贵妃的手指,露出她修长白净的指甲,而那指甲内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这是穿在衣服上的珠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珠片乃是两年前番邦进贡给天朝的贡品,当时番邦王子送来礼物时曾佩戴在身上过,后来宫中公主和妃嫔们觉得好看,便纷纷效仿,将这些珠片缝制在她们的锦服上,便一直流传到现在。”
凌慕儿为两个迷茫的大男人介绍着。
“番邦进贡的乃是上品,却戴在衣服上?”秦玉珩显然不知这件事情。
话毕后,他脸色有些尴尬,言外之意也表明他身在太子之位上时曾有多么的不闻不问,不务正业。
凌慕儿轻咳了两声化解尴尬后,她划重点道,“重点是,这些珠片并非什么人都可随意佩戴的,若无身份,没有皇上的赏赐和批准,即便是再喜欢也没这个资格。”
“皇嫂的意思是,谋害母妃的人乃是后宫位分极高之人?”秦玉珩眼底渐渐升起一股寒意。
“敏贵妃,我能想到的人她是第一个!”
“可她的动机呢?”凌慕儿却摇了摇头,“后宫女人尔虞我诈,争风吃醋乃是常事。敏贵妃和懿贵妃娘娘二人争斗多年,暗地里的确用了不少手段,可她若想杀人早就动手了,为何等到现在?敏贵妃一直是我们的敌人,懿贵妃之死我们第一个就会怀疑到她,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
凌慕儿想了想又补充道,“况且,她已经被皇上禁足后宫内,在这个节骨眼上,若真的是她动手,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那是谁!”秦玉珩显然已经耐不住性子,他眼底通红,想起母妃惨死,他浑身散发的冷气令人不寒而栗!
“总之,是不是她,一查便知。”上官绍宸温热的掌心搭在秦玉珩肩头,示意他不要太冲动。
“被禁足后宫的女人,任何时刻都会受人监视,昨日夜里她是否出过寝殿,后宫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嘴,还怕查不出来?”
上官绍宸起身,打算这就命人去查。
秦玉珩见状满是悲痛的将母妃身上的白布盖好,将她垂落在身边的手放回到担架上,正打算跟着上官绍宸一同起身时,母妃的左臂又突然掉落下来。
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他强忍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的抬起母妃的手臂,而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看到担架下方还在打转的盘扣。
显然是刚掉落出来的。
“皇兄,皇嫂!”
秦玉珩急忙喊来二人。
“你们看?”
他拿起盘扣递到二人面前,并仔细的打量着,几乎是一锤定音,“女人的东西,锦服上的!”
说时迟那时快,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想冲出去,“我这就命人搜查整个后宫,谁的衣服上少了一枚扣子她就是杀害母妃的凶手!”
见他如此冲动,上官绍宸和凌慕儿一左一右忙将他按住,“别冲动!”
“我怎能不冲动,这枚纽扣在母妃的袖子中,定是她与敌人搏斗时不小心掉落在里面的。我们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凶手一定还没有察觉,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从长计议!”
被凌慕儿按着,秦玉珩尽管挣扎了几分,可他发现皇嫂力气之大,他竟丝毫动弹不得。
“纽扣是谁的,你从谁的寝宫开始查起?当你贸然拿着这枚纽扣去搜查的时候,万一被凶手听到了风声怎么办?”凌慕儿认真盯着他的眼睛,“逍遥王,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越是如此我们越要你镇定。”
“母妃她死了,她死了!她不是睡着了,她是真的与世隔绝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让我怎么镇定?”
秦玉珩一直隐忍的情绪终究是爆发。
吼后,他也十分后悔,他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断的对凌慕儿道歉,“对不起,我……”
“懿贵妃是我亲手救活的,我的病人,你相信我是这个世上最不希望她死的人。你放心,不管凶手是谁,我一定会揪出来,让他为这残忍的行为付出代价!”
凌慕儿咬着牙,满眼挂满坚定。
再看如此自责崩溃的秦玉珩,她深吸口气,平静下来后与上官绍宸对视一眼,“我们分头行动,后宫的妃嫔们虽然多,但品阶极高的并没有多少,当然,也要防患那些栽赃陷害之刃!如今前朝混乱,为防有心人栽赃嫁祸,我们必须要稳住阵脚。”
秦玉珩觉得凌慕儿说的很对,他抹掉脸上的泪珠,紧紧地将盘口窜在手心里,再最后看了一眼母妃的遗体后,他满面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离开了天牢。
“怎么回事?可查出什么没有?”
南宫弈之和逍遥王妃赶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三人面如死灰的出来。
逍遥王妃急忙抱住秦玉珩的胳膊,“爷,节哀顺变,母妃她……”
阻止她的话继续说下去,秦玉珩满面悲痛的搂了搂她的胳膊。“母妃死的蹊跷,我一定要为母妃报仇,你放心,在查出真相之前,我不会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