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剑(1 / 2)

天下皆知公子墨寒与其父西山王性情相去甚远,虽然的确是血脉相连的父子,但公子墨寒就算再阴诡,也比其父来得有人情味。

女娲庙的刀客将卫队迎回了云雨山,苏闻卿和苏炽正准备去见凤宁秋,却才刚走到祭坛,便见了某人悠悠然的摇着扇子冲他们迎走了过来。

“伏先生?”苏闻卿怔怔然的唤了他一声,伏芷便收了扇往他额上轻轻一拍,“挺久不见了,想不想我?”

“……”

伏芷这人总是神出鬼没的令人出乎意料,故在一旁的苏炽也是一脸惊疑,“你什么时候来的?”

“实不相瞒,我可是比你们都早到这,在这林子里待了几个月了。”

虽然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但这家伙出现的似乎总是很及时。

伏芷仍是那一身慵懒的闲态,见了苏炽也总忍不住的想多损他几句,却都还没将后辞扒拉出来,这家伙却突然一把抓了他的腕子,“你在这正好,那位公主殿下病得很重,云涯伤势也不轻,你……”

苏炽话没说完就被伏芷一扇骨敲了脑门,“本大爷用得着你在这指挥?蹄子拿开!”

伏芷饶是嫌弃的拍开了苏炽的爪子便展了折扇,悠然而去。

公主病得的确很重,加之离开焰阳城后这一路没命的奔波,好不容易撑到了女娲庙,情况却也一落千丈。

她昏睡着,伏芷替她诊了脉,却只落得一叹,出屋,苏炽候在门外,护送她至此的卫队更是紧张兮兮的盯着他。

伏芷天生下来脸皮就比常人要厚,又是多年诊病骂人炼就的铁石心肠,却也让当下这形势弄了几分为难,出了屋什么也没说,只大概是暗示的落了一叹,便负手从旁侧走开了。

苏炽忙跟了过去,“怎么样?”

伏芷淡淡一叹,“没救了呗。”

伏芷显然又是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苏炽却是真急,便拽住了他,“您好歹也是冠以‘神医’之称的高人,多少上点心吧。”

伏芷止步,也转身来正面瞧着苏炽,“叫‘神医’你还真当我是神仙啊?”

苏炽提气欲驳,然而遇上这种束手无策的情况伏芷自己也是窝火的,便没那耐心再听他开口,于是又抢了他一句将他撅回去:“那姑娘肯定比你可爱,我连你都救了,没理由不救她!”

伏芷莫名揣了一肚子无处可发的邪火,委实憋闷,便开了扇,饶是懊恼的扇在襟前,又解释回来了:“不是我不乐意救她,是她现在这情况说什么都晚了。若疾在脏腑尚可引药祛之,可她现在已是病入骨髓,除非给她凿了骨头她还能活,否则还是趁早备事儿吧。”

他说的这些,苏炽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就算是神医也得抓得到病患的生机才能发挥作用。

苏炽也蹙眉沉叹,寻思了片刻,又商量:“要不、你再给她诊几次再下定论……”

伏芷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仍是摇了摇头,“再诊多少次都一样,她的脉搏已虚若涓滴,且气若游丝,本来病的就很重,加之心情郁结又经此长途奔波,久未服药压制,致使疾发缠入五内,已经坏了根本,救不了了。”

苏炽默然,蹙了眉,也不知该当如何了。

“行了,”伏芷叹了一句,便叠着扇,泊然有意的劝道:“你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毕竟是战争,不可以简单的恩怨是非来衡量,更也不是个人间的纠葛,你的立场终归还是在西山国,做好你的本职也就差不多了。”

身为储君,苏炽自然不可任意妄为,毕竟他肩上担负的是国之未来,也是那江山社稷,他凡事必须以本国子民为先,否则便是大逆不道,若还不慎推成了亡国之局,则更是江山之祸害、亡世之庸君。

可这次,苏炽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无论有多少理性束缚自己,他也无法放任萧遥如此自生自灭。

可眼下这样的局势,依然叫他束手无策,他无法挽救那位公主,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将萧遥护回自己身边。

他们的立场彻底撕裂了……

苏炽愁眉不展,思虑愈发郁结,伏芷打量了他片刻,终也一叹,拍了拍他的肩,“先顺其自然吧,云涯他伤势不轻,又逢此大变,现在的他绝对不适合再回到乱局,你就让他留在这,先把伤养好,再让他自己决定以后的事吧。”

苏炽沉沉叹落,“也只能如此了……”

伏芷去为公主诊疗,萧遥的伤也不轻,虽然他说什么也让苏闻卿或伏芷探他的伤势,却还是依从了苏闻卿为他包扎伤口。

萧遥身上原本就一直缠着纱布,这一番恶斗过来,旧伤又撕裂了基础,透染了中衣大片血色,解开纱布,更见伤痕累累,尤其是那些深已及骨的禁灵针所留的深痕,连苏闻卿看了都不免揪心。

无论是谁都实在难以想象,他失踪的那一个月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虐待,才能被重伤至灵脉尽废,甚连玄昭都陷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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