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姐快跑,玲姐姐快跑,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啊”齐栾猛一声暴喊,醒了过来。
“这是梦吗”齐栾感觉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再看眼前,一片朦胧,几块石柱若隐若现,透发着荒古的气息。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和玲姐姐偷跑出来,为了祭奠父皇和母后的,自己怎么就突然跑到了这里呢?
这里又是哪里呢?齐栾站起来,只感觉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但还依然晃晃悠悠的努力向前走着,他不记得他的大魏国还有这种地方,况且那石柱上刻的龙也根本不是他大魏国的龙,虽然他对雕刻并不精通,但是皇宫内到处都有雕刻的龙,他大魏国的龙栩栩如生,神圣不可侵犯,根本不像这里雕刻的这么狰狞。
视野突然暗了下来,就好像天黑了一般“这是怎么回事”齐栾很是诧异,再一定眼,这不是天黑了,而是视线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给遮挡住了,而且这个阴影竟然还在动,齐栾猛一抬头,当即吓的瘫软下来。
一条鲸鱼,天啊,一条鲸鱼在自己的头上游,即便齐栾以前再怎么不认真听讲,也深知大魏国距离大海足有八百里远,在大魏国境内又怎么可能会有鲸鱼,而且还是在他的头上游。
“八百里,大海,鲸鱼,水”头又开始痛了,齐栾捂着头嘶吼着,那种疼痛就好像要把他的头炸裂开来。于此同时,脑海中一个画面慢慢清晰,开始只能看清那是一片湖泊,湖泊上有一个人影,那道身影十分熟悉,好像在呼喊又好像在怒吼。
“那不就是我吗”看清了,看清了,那道柔弱的身影正是齐栾自己,狰狞的面孔上充满了愤怒,更像是在极力的谴责。
“我为什么会掉在湖泊里,还有是谁把我推下来的,这里又怎么像是一个湖泊的样子,一个有着鲸鱼的湖泊?”齐栾只感觉越想脑袋越疼,那种疼痛连带着全身每一个细胞,让他痛不欲生,可是他又不肯放弃,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想起来,他只知道这片记忆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重要。
“破”一道沉闷的声音从石柱群深处传来,声音苍劲有力,在石柱群中荡漾,如果齐栾此时看着石柱的话,一定会十分惊慌,因为此时石柱上那些雕刻狰狞的龙,竟然都在各自的石柱上游动,游动的同时还散发着巨大的力量,石柱遍布整个湖底,而且排列有序,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在声音散发的同时齐栾全身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与此同时记忆如滔滔江水,疯狂的涌入齐栾的脑海,大脑也不那么疼痛了。
原来今天本是父皇和母后的忌日,他和玲姐姐从皇宫里偷跑出来,想要祭奠父亲和母后,玲姐姐本是母后的一个贴身侍女,母后因为生齐栾难产而死,临死前把齐栾托付给了她,这些年玲姐姐对他恩重如山,要不是有着玲姐姐的保护,估计齐栾早就随着他那些兄弟意外而亡了。
在齐栾5岁的时候便知道了就在母后难产而死的那个晚上,他的父皇也在与敌国的战争中战死了,父皇和母后竟然如此巧合的在同一天死亡,饶是以齐栾当时5岁的年龄,也嗅出了此中的猫腻和杀气。
此后他在玲姐姐的帮助下委曲求全,处处过的小心翼翼,身为皇上在朝堂之上看着大臣们耀武扬威,飞扬跋扈而他却不敢发出一言,还要时刻注意着大臣们的眼色行事。身为皇上眼看着权臣****后宫,闹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他却不敢多说一句话。身为皇上眼见着自己一个又一个兄弟,一个又一个藩王意外死亡,而他却只得在庙堂独自祈祷忏悔。
就这样他与玲姐姐忍辱负重的过了十年,十年里他无数次的面对死亡却也都在玲姐姐的帮助和照顾下逃了过去,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世间还有着让他活下去的理由,还有着让他活下去的人。
可是今天连他的玲姐姐都死了,他依稀记得他们是在祭奠的路上中了埋伏,玲姐姐为了救他舍生取义,为他挡了一箭。而他却也被刺客逼得跳下悬崖,跌落湖中。
齐栾暴喝一声,双拳击地,心如刀绞“贼老天,你既然都已如此对我了,为何不连带着把我的命也一块带走,啊……你为何如此的捉弄我”
“过来”又一道沉闷的声音从石柱群深处传来,好像穿透了万古又好像来自九冥深处。
“你是谁?”齐栾十分恐慌,这里竟然还有人,直到此时他才认真的将眼前的处境看清,他是在一片湖泊的底下,巨大的空间在石柱上方就已经没有水渗透进来了,而在他头上的湖水里,有着无数条游着的鲸鱼。与其把这里称为湖泊,还不如叫之为海洋了,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水齐栾只觉得他比大魏境内任何一个大湖都要大,他明明记得自己跳下的湖泊并不大了,为何地下却会有如此巨大的空间,而且还有鲸鱼,这本不该在内陆出现的海中巨无霸,这一切都颠覆着他之前的认知。
“过来”又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这一次听得更为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