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元死死的盯着南宫绝,对于冷凝月近乎哀求、甚至可以听出哭腔的话语,充耳不闻!
南宫绝则是笑谑的看着他,目光竟然有一种玩味的怜悯!
“你很生气吧,你生气又能怎样呢,拿你那杀人的眼神瞪着我就能让我得到教训吗?”
“不不不,我还是阙阳第一公子,我还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拈花惹草,而且,随后就去拈你心爱的女人!”
“这真的是很令人气愤呢,我都想替你教训我自己一顿!”
顿了一下,南宫绝忽然又变得阴狠起来,“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凭什么敢觉得我佻戏了你的女人你就要找我讨个公道?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什么态度?如果这是在台下也就罢了,我南宫绝没那么喜欢欺辱你这种废物,可你偏偏…”
“咳咳,这是怎么了啊,南宫公子,你不是说要来拜访我吗,怎么老夫等么多时日也没等见?”
不知何时侯府管家竟然来到了现场,他咳嗽着打起了圆场,而他的面子,南宫绝终究要给。
“陈伯伯啊,没什么事的,至于拜访,晚辈不是想大会之后的嘛。”
“哦,没什么事就好。”管家又咳嗽了几下,像是有什么病症在身,“就别大会之后了,咳咳,反正你也没有对手,不如现在过去陪老夫下下棋如何?”
南宫绝眉峰一跳,他是不想放过韩清元的,可他明白管家的意思,作为阙阳城最有可能成为大才的天骄之辈,侯府方面平时可没少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算很有分寸,一直以来都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当然了,不太出格指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指他处理之后所造成的影响。
但今天有些不同,冷凝月毕竟是左统大将军的女儿,真闹起来,侯府的面子上不太好看。所以哪怕他是连镇北侯都亲自关注的栋梁、哪怕他姨母是侯爷三房,至少在明面上时,他该收敛,还是懂得收敛。
于是南宫绝最后还是“乖巧”的笑了笑,“也好啊,正好上次输给您之后很不甘心,这次说什么也要讨回来!”
老管家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咱就走吧,还是老规矩,咳咳,你若能赢三盘,老夫再亲自教你几…咳咳,几招!”
“赐招是小,伯父您这身子…”
“无妨,老问题了,你小子待会别耍赖别惹我生气,这旧疾便不会复发。”
“伯父哪的话,小子孝敬您还来不及,怎敢气您。”
“呵呵,你小子就是嘴甜!”
谈笑中,南宫绝与老管家一同去了,留下满场倍感失望的看客、紧攥拳头的冷凝月、以及谁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韩清元。
“清元,我们回家。”
冷凝月的眼睛显得有些红,虽然南宫绝的话还没有兑现,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那就已经是一种侮辱和伤害。
说实话,冷凝月很委屈,因为她不能否认她心底深处是希望看到南宫绝得到教训的,但她必须保持冷静,否则韩清元很可能会为她去送死!
“凝月,你受委屈了。”韩清元深深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心疼。
冷凝月赶紧揉了揉眼,“没有的,眼里进了沙子而已。”
韩清元狠狠皱眉,双拳紧握到发出磕磕声响,可终究,没有迈开那前去寻仇的脚步…
不是不想,更不是不敢,而是他的眼中不能只有冷凝月一人。
眼角余光中,座位上的小包子似乎有醒来的迹象,韩清元点了点头,“回家吧。”
回家,在漫天的讥笑和蔑视中回家,这离开广场的道路仿佛漫长无比,每一道声音仿佛都如同锋利的刀子,像是要刻进他们小两口的骨子里!
“这可真是个纯种的窝囊废啊,简直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人!”
“是啊,就这情况但凡是个爷们,能这么走了?”
“他不走他还能咋的,去给冷凝月出气?去找南宫绝?别闹了,天上地下两个人,咱得承认,他虽然窝囊,但挺明智。”
“明智个屁啊,就是硬装没装明白,不然他之前上台干啥?要我说啊,他就是典型的软骨头还爱耍小聪明!”
“对对对,我太同意你这话了,他之前敢上擂台估计就是觉得对方堂堂第一公子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这样他就能博一个挺身而出的好名声,可是…哈哈哈,没想到人南宫绝根本不惯他那毛病!”
韩清元和冷凝月已经离开了广场,可这种议论依旧没有停止,且越来越是热闹,短短半天功夫,便已是搞得整个阙阳人尽皆知。
韩清元的称呼已经变了,很多人嬉笑着在窝囊废前面,又加了“绿毛”两字…
绿毛窝囊废。
南宫绝用折扇掂打着手掌,他觉得这个名字真的是太有趣了,不过不合实际,毕竟他就是嘴上说说,还没造成那种事实。
“唉,都是本少的错啊,没想到本少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竟让韩兄凭白遭此诋毁,这…这不是罪过嘛!”
府邸中,南宫绝痛心疾首,几名恶仆面面相觑,他们的主子向来为非作歹,今儿怎么还起了怜悯之心?
而且,之前下棋的时候人家陈管家还暗示了,想动冷凝月不是不行,但别搞的这么直白,私底下,你爱怎么搞怎么搞去,甭让侯府难做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