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业走后,想起他说的那些气话,苏锦昭心情一阵烦乱,她以为在后宫磨练了这么多年,可以很好的把控情绪,没想到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扰的心情不好,大概是太看重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才会这般的在意。
练字能够让人静下心来,每次心烦的时候,她都会去练上一会字,久而久之,她便练的一手好字。
因为过于专注的练字,连巧慈进屋来都丝毫未察觉,直到听到声音才抬眸朝对方看了去。
“何事?”
巧慈回禀道:“表少爷来了。”
苏锦昭握笔的手顿了一下,问道:“他可说什么事了?”
巧慈摇头回道:“表少爷并未说,奴婢也不好多嘴问他。”
苏锦昭慢慢放下笔,想了一想,暗自叹了口气:“想必是为了承业的事,你请他进来吧。”
“是。”巧慈应道,转身就要走,苏锦昭却在身后喊住了她。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说罢,苏锦昭理了理衣服走了下来。
看着树下身穿一身白色团花交领曲裾袍的男子,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当年通州多少女子对他心生爱慕之意,甚至托媒婆上门说亲,最后都被他一一回绝了。他的母亲为此生了好一阵子的闷气,傅叶却只字不提原因。
那时,不知内情的她,见不得舅母整日心烦,亲自跑到书房将他数落了一番,记得当时傅叶被她骂的一言不语。
要是她知道对方中意的女子是自己,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会那么做的。
一想到平时侃侃而谈的傅叶,被她当面数落,她有些过意不去。
苏锦昭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傅叶转身朝她看了去。
“听丫鬟说你找我有事。”苏锦昭开口说道。
傅叶点头道:“确实是有点事找你。”顿了顿,又道,“和承业有关。”
苏锦昭听后神情微动,果然如她心中所猜,是为了她那个弟弟来的。
她罚丫鬟的事已经在府里传开了,傅叶这些日子住在府上,这件事他不会不知道的。
如此,不难猜测傅叶此番来的意图了。
苏锦昭便道:“表哥既然有事,不如到屋里说。”
傅叶点头应了一声,跟着苏锦昭一道进了屋。
待巧慈奉上了茶点,苏锦昭才开口说道:“昨晚我不过是罚了他的两个丫鬟,也不知道是从旁人那里听说了什么,非要我给他个说法。”
这话听着像是另有所指,傅叶便道:“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你就别和他一般计较,其实他心里是有你这个长姐的。”
听到这里,苏锦昭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她又何尝不在乎这个弟弟,若然她就不会对他的事上心。
苏锦昭叹了叹气,说道:“他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跟他计较呢,我只是……”
说到一半,突然住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