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铃心高气傲,平日里又不不爱与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来往,今日来的少女当中,名字虽听得耳熟,不过谈不上什么交情可言,能说上几句话的人,就更是少了。好不容易和身边这两人搭话,却被魏佳清泼了冷水,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苏锦铃重重的哼了一声,方才她说的也是实话,事实本就如此。自己的母亲不争气,在如妃娘娘面前搭不上话,还好意思找借口,说什么不愿出风头,真是好笑。
这时,钟氏开口说道:“听雪儿说月莲近日专门请了绣艺师傅学女红,不知学得如何了?”
严雪和潘月莲私下交好,来往也比旁人频繁,知道也并不奇怪。
王氏应道:“请了云罗绣坊的罗师傅来府上教她女红。”
一旁的柳氏听说是云罗绣坊的师傅,语气带了几分惊讶道:“竟是云罗绣坊的罗师傅,不错,罗师傅的绣艺精湛,十分有名,要能得她亲自传授绣艺,月莲的绣艺一定十分出众,自不是一般人能比及的。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知这罗师傅教的怎么样?”
闻言,正在说话的几位妇人随停了下来,目光纷纷看向这边。
王氏见状,忙摆手说道:“才跟师傅学了几日而已,登不上什么台面的。”
自己的女儿几斤几两,她这个做母亲的哪能不清楚,王氏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考虑和担心。万一当众绣得不好,到时候闹了笑话不说,还使她们潘家脸上无光,那就不好了。
没有金刚钻,还是不揽这瓷器活为好。
殊不知跃跃欲试的潘月莲听到母亲说完这话后,脸色不免有些失望。虽说她绣艺才刚学不久,不过近日在罗师傅的指教下,女红水平倒也长进了不少。
更何况她学女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人前展示她的才艺。上次花宴,严雪的琴艺无不被大家称赞,她心里十分羡慕,要是有一天她也能如此,该有多好。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还被母亲一句话给回绝了。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想自己的女儿一鸣惊人,替她争脸面吗。
潘月莲暗自埋怨,坐在旁边的严雪凑声道:“依我看,你母亲是谦虚了,罗师傅亲自授艺,绣艺能差到哪去,方才我还满心期待的想见识一下呢。”
本来有几分埋怨之意,被严雪这么一说,当下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潘月莲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母亲说的也是实话,我才跟罗师傅刚学不久,绣艺笨拙,还是别在众人出丑为好。”眸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又道,“雪姐姐你就不一样了,你少年出名,琴艺更是出众,放眼整个京都,若你认第二,只怕没人敢认第一。和雪姐姐你比起来,月莲我就没有这样的天分了。”
严雪听了,颇为得意,天分这种事不是谁都有的,面上却故作谦虚的说道:“月莲妹妹说笑了,我也是熟能生巧罢了。”语气顿了一下,又说,“只要你肯用心学,将来也能绣出一手好绣品来的,莫要灰心才是。”
潘月莲嘴角僵了僵,这话听着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笑了笑,道:“雪姐姐说的是,回去之后我肯定会好好学的。”
话音刚落,就听人群当中有人说道:“都说严家大小姐是我们京都的才女,样貌出众不说,弹得一手好琴,今日无缘见到潘家小姐的绣艺,不知道严大小姐的琴艺,有没有这个机会一饱耳福?”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严雪私下交好的许漫颖的母亲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