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唐氏几百年来的老对手,弥族的众人从未小看过这个家族。
但这一届的族长唐志,好像从未展示过什么特异之处,就连西陵都偶有风言说该担任族长一职的应是上任天骄唐左,而不是平淡无奇的唐志。
不过随着这幅画卷的展开,众人仿佛看到了那个平庸的唐氏族长细心筹谋然后毕其功于一役的魄力。
“能阻止吗。”弥锦才不会沉浸于赞叹对手中呢,他只想破坏唐氏的大业。
弥申沉吟了好一会儿,有些艰难的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代价太大。”
“直管说。”
“自明年起,我弥氏的耕地,除了自留一部分种粮外,全种蔬菜瓜果。”弥申将他的计策说出,将弥族最高权力集团的众人震得说不出话。
好大的手笔。
七十五万亩良田全部重上蔬菜瓜果便意味着弥氏不产新粮,而大量的蔬菜瓜果会让这些原本高昂价格的蔬果便为平价,平民亦可消费的起。
只是蔬果的亩产对比一年三熟可收千斤的水稻来说,简直是一天一地。
西陵作为三百多万人的大城,自明年开启粮食会格外的紧缺。
这就又将难题丢给了唐氏,你是否要喂饱西陵人?
哪怕唐氏丧心病狂继续选择酿酒,但西陵人连饭都吃不饱,还有多少酒客能留恋酒楼。
但这样的话,怕不是西陵要动乱,如果连饭都吃不饱,你都不敢想象那些大小氏族会干出什么样的事。
“不妥。”
在众人还沉思这个计划是否可行的时候,弥锦一票否决了这个计策。
损人不利己,智者所不为也。
这样做确实可以抑制唐氏酒业的发展,但对应的是埋下西陵动乱的种子,两者孰轻孰重,弥锦心中自有一杆秤。
弥申看到计策直接被拒绝,也没有一丝介意,因为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弥氏的族长连这种计策都能接受的话,无疑说明他是个狭隘短视之人。
弥申整理情绪,再次开口道:“除了这条计策,别无他法。”
因为唐氏行的是王道攻伐,以势压人的阳谋,即便你能如弥申这般提前看穿,但也没有丝毫的办法阻止。
唐氏独霸西陵酒业的大势已然形成,而以唐志一贯雨露均沾的做事风格,当唐氏的新酒上市,他会以廉价供应给各个酒楼。
到时,西陵所有酒楼用的都是唐家的酒,那些拥有上百年历史的酒坊,便会因为入不敷出,陷入坐困围城直至消弭悲惨境地,若是再被唐氏收编,那西陵酒业可就真的是一家独大了。
就算你看出来,但也根本没有办法可以阻止,这便是唐志的可怕之处。
果然伤人的猛兽不做声!阻止不了便阻止不了吧,弥锦下定了决心。
唐氏多一项垄断生意也不过多些进项,氏族的真正力量,永远不是体现在金钱的多寡上。
“提高新粮价格至四十金每千斤,阻止不了唐氏酿酒,那我弥氏就去分一杯羹。”弥锦沉吟良久,拍板下了决定。
“再速发一支商队,去酒国收调酒师与配方,不计成本!”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弥申点点头第一个附议。
而弥氏的族老也纷纷的复议,弥氏还有新粮超过三十万吨,夏收又近在眼前,若是唐氏收粮不停,今年弥氏能有超过五千万金的现钱进账,这还是很可观的一笔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