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很多世家看来,他们已经吃掉了人口红利最鲜美的一部分,已经挣得盆满钵满,剩下的这些利益已经谈不上丰厚,与其在这儿僵持,最后等到市场缩小狼狈退出,不如在这看似风光的时候找到他人接盘,还能再挣一笔。
只是这接盘的人选却是有待商榷,起码得满足几个重要的条件,第一是有钱,第二这人还不能拥有太强的势力做后盾。
有钱是因为眼下的牙行无比热闹,外人看得尽是眼热,不狠狠宰上一笔哪里能够算了。
同样,即便再蠢的人,真的接手牙行后,也会发现这生意不如看着这样美好。
以量大廉价取胜的朝昌牙行订单利润本就不算特别高,加上现在难民人数变少,海上又有“水匪”横行,若是碰上个眼光不好的豪族少主想要一展抱负,最后花大价钱买了牙行回去,最后非得记恨上卖生意给他的人不可。
所谓和气生财,与一个大势力有直接关系的人交恶,便是一种潜在的损失。
这种低级的错误,老练的商人们才不会犯。
……
龙州历1786年
八月初一、清晨
朝昌中城区、小院里
“噗~~”唐罗将还未咽下的汤汁一口喷了出来,只因云秀说得话实在太过惊人:“你说已经买了三家小的牙行?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奇怪的。”云秀翻了个白眼,拿着布抹去了桌角溅上的汤渍,嫌弃道:“不是你说的要三年内成为朝昌最大的牙行么,还嫌太快啊。”
说完,将抹布一丢,云秀又朝唐罗道:“你慢慢喝,我今儿得去牙行看看,锅里温着三个瓦罐,记得分三顿吃,我先走了~”
言罢,云秀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家,只留下拿着汤碗,一脸不敢置信的龙西天骄。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然从未质疑过云秀的经商能力,但仅是带着一个凶境武者就能在短短几个月里拿下朝昌三座牙行也是略显蹊跷。
这让唐罗产生了无比好奇,遂召来方熊,想要问问这几个月云秀带着杜沙和将星馆的小伙子们,究竟干了些什么事儿。
而说起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方熊顿时眉飞色舞的讲述起来。
“这些日子老杜带着我们当海盗,还以为会有什么恶战,谁知道朝昌的船队都是怂包,我们就一条船,卡他们十几二十艘船的舰队,他们也不反抗,就一个一个的过来交钱,那货物和金子堆得,船舱都装不下了。”
“杜先生带你们当海盗?”唐罗不可思道:“这怎么可能?”
“唔...杜先生说了,我们不是普通的海盗,而是正义的海盗!”方熊认真转述道:“我们只截走私人口的奴船,将船中被捕来的人放生,是积德嘞。”
“行吧。”唐罗揉揉发胀的太阳穴问道:“那碰上反抗的怎么办呢?”
“那就打!馆主放心,我们就没输过,若不是老板娘嘱咐要留余地,我们肯定把他们连人带船都沉海里去。”
“所以...”唐罗的太阳穴胀得更厉害了:“这些日子你们光是在当海盗?”
“当然不是啊。”方熊摇摇头,又挠挠后脑勺道:“可我就知道当海盗的这部分,其余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听源哥说,老板娘这些天总是带着他变化成不同的模样出入牙行,具体干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我知道了,你让方源过来一趟。”
“好嘞馆主,我这就去把源哥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