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掌教、高掌教,两位且慢,听老衲一言”,眼看两人如此剑拔弩张,德高望重的珈普慧和尚站起了身说道。
论江湖地位,在座的无人可与珞珈普慧和尚相比。
“依我看,二位何不放下成见,白龙教与降龙教师承一脉,渊源颇深,又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两位掌教口中的司马复,与老衲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依老衲看,司马少侠侠者仁心,并不如高掌教所说的十恶不赦之人,老衲觉得,此事当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高峰心中很是不快,碍于这普慧和尚着实是有些份量,若不是众英雄在场,势必要将这两人赶出白龙教,遂强压心中的怒火,继续说道:“司马复联合断情谷的妖婆子闯入白龙教苏掌教的密室,苏掌教被他们活活害死,此事,当时白龙教的众弟子都在场亲眼所见,何需我多言”。
“没错,害死苏掌教的便是那司马复,我们亲眼所见”,白龙教三弟子伊剑平、四弟子贺子敬、五弟子袁晓吉、六弟子黄之理、七弟子千百赋、八弟子孔湘,异口同声的说道。
坐席一片哗然,“这个司马复当真是罪不容诛”。
“普慧高僧,那司马复将何伟青和赵德高推下悬崖,我亲眼所见,而后畏罪潜逃,至今未回缥缈峰,若不是司马复,他何需逃走?高僧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倘若真如高掌教所言,司马复真是罪该万死,怕只怕冤枉了好人,放走了真凶”。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白龙教众弟子说的话你都不信,这么多人亲眼所见,难道还有人不信?再说,此事是本教内部事务,你一个外来和尚本该吃斋念佛,在我白龙教之地胡言乱语什么?”高峰拉高了调子说道。
“阿弥托佛,怪老衲多言了,高掌教若是嫌老衲多嘴,那老衲就闭口不言了,但恐怕难堵这江湖悠悠之口,司马复若真如高掌教所言,自是罪不容诛,但杀害苏掌教这样人命关天的事情,我看还是容不得半点疏忽,还要足够的证据,老衲言尽于此,高掌教请便”,珞珈普慧和尚说道。
“没错,就凭你们靠嘴说,确实难以服众,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瞧瞧”,北腿王方之焕说道。
“少插嘴,多吃饭”,那牛千千又白了方之焕一眼。
“哈哈哈,我看这证据恐怕是难了,怕是要成为一桩糊涂案了”,雷真说道。
“我就是证据”,瞎眼的尉迟向阳说道。
“请讲”。
“那司马复与那断情谷妖女在一起,在下亲眼所见,二人正在行苟且之事,正好被本公子撞见”,尉迟向阳说道。
坐席又是一片哗然。
“这尉迟公子双眼被刺瞎怕是就因为此事”,下面有人低声议论道。
“向阳公子何不描述下细节”,有人高声喊道,引起一阵哄笑。
不良人张小虎在一旁一愣,这向阳公子可是睁眼说瞎话,但上司如此说,只能装糊涂了。
尉迟向阳知道自己在伊州干的事已传遍了长安的官场,此时是唯一翻盘的机会,只要将此事搅浑,栽赃给司马复,那自己的一身丑事便可以摘除的干干净净,到那时,没有人关注所谓的真相,司马复与妖女的故事更精彩,更引人关注。一想到这,隐隐作痛的双眼好似痛减轻了不少。
库尔班江亦站起身说道:“没错,司马复与妖女当日刺瞎向阳公子双眼畏罪潜逃,老衲一路追赶那两人,却还是被他们逃了”。
“好你个库尔班江,说起来我教七弟子赵德高之死也是因你而起,那日若不是因你大闹白龙教,赵德高便不会无缘无故遭人所害,洪某今日也要和你算一算这笔账”,洪舸说道。
“笑话,当日若不是你趁火打劫,自作自受,你教弟子便不会遇害,当真是恬不知耻”,库尔班江说道。
“真没想到,你这藩和尚竟然和高峰沆瀣一气,废话少说”,那洪舸不等库尔班江准备好,三步化作两步向库尔班江刺去。
正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众江湖人等起哄,纷纷让开了道。
“有好戏看了”,宴席中有人高声喊道。
吟龙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洪掌教的出手,快如闪电,潇洒飘逸,手中的剑如同游龙戏水,剑影重重。
“好剑法”,一片惊叹。
库尔班江领教过洪舸,知道洪舸的厉害,遂小心应对,一一拆解洪舸的剑法。库尔班江掌风所致,如狂风四起,震的四周之人纷纷躲避。
两个绝世高手的比武着实比什么都有看头,胜过什么掌教不掌教的、真相不真相的,对于一众江湖人士来讲,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一饱眼福,一睹高手对决,才不虚此行。
“好”,一众人连连喝彩。
洪舸这么一闹,整个宴席乱了套,很快二人过招几十,桌子、椅子都翻倒在地,现场一片杯盘狼藉。
正当此时,有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潜入了白龙教扫尘堂。
“孙先生,跟我来”,乔装改扮的司马复带着药王打开了地室。
扫尘堂的地室,司马复是熟悉的很。闭关密室,乃掌教闭关所用,只有掌教或者掌教允许才可以进,否则进去必死无疑,地室由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组成,暗含奇门遁甲之术,对于司马复来讲,已不是问题。那日与墨语婆婆误闯地室,被困其中,差点没让高峰放火熏死,幸好侥幸得到龙甲神章,才得以逃出生天。此次司马复依然是依照龙甲神章的指引,仔细查看每一个门室。
“孙先生,你看”,在惊门地室,司马复看到了摆放整整齐齐的许多小瓶子。
“快,把你那瓶小药拿出来”。
司马复将小瓶子掏出交给药王。
药王将药丸仔细进行了比对,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此药”,药王说道。
“高峰竟藏着这么多药,丧心病狂”。
“此人当真是坏透了,司马少侠,据我在宴席观察,那白龙教弟子个个表情木讷,言辞都非常僵化,依我看,怕是这白龙教的弟子们都中了此毒,受了高峰操控”。
“没错,当初师父便是受那高峰操控,才与婆婆比拼内力对决,全身内力耗尽而亡,高峰实在是用心险恶,孙先生可有解此药之法,我想师兄们也是遭高峰蒙蔽,中了此毒”。
“若是在今日之前,老夫还真没有法子能解此毒,说来也巧,今日在断情谷之时,老夫发现那里竟长了几株清冰草,这种草极为罕见,老夫饱读医书,也只是在书上见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书中有记载,这清冰草便可解这底也伽之毒”。
“那真是太好了”。
“司马少侠且莫太高兴,这清冰草太过珍奇,白龙教那么多弟子想要全部解毒,恐怕就凭断情谷的那几株清冰草难以调制如此多的解药,所以需待老夫将清冰草移至终南山万草园,精心培育,一生二、二生三,方可调制足够的解药”。
“那大概需要多久”。
“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只可惜万草园被付之一炬,还有一个问题,这清冰草如若想移至终南山,又怕路途遥远,草枯而亡,再者,也不知这清冰草能否适应那边的气候,所以,老夫细想这万全之策,还是要在断情谷住上一段时间,好生培育才行”。
“孙先生,我们可以尽快将断情谷的木屋重新修建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嗯,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