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河水里,沈浩初面对着他的方向笑得弯下了腰,阳光下的一袭青衣称得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一口白牙在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发着光。
沈浩初和叶子骞在河里互相泼着水打闹了一会,叶子骞的鱼竿顺着河水漂远,两人索性摸起鱼来,没一会,沈浩初便双手举起一条手掌宽的鱼,大叫着:“叶兄,快看快看。”
叶子骞看到他手里的鱼,笑着朝他泼了一捧水,欺他手里拿着鱼,不能回泼他。
沈浩初将脸转向北辰逸大喊,“北煜,你看我抓的鱼!”
北辰逸转头看过去,叶子骞正在朝他泼水,沈浩初见他看向自己,忙将手里的鱼朝他扔过来。
他甩起鱼竿朝飞来的鱼一拍,鱼掉到岸边的地上蹦了几下不动了,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上面到处都是拍鱼溅开的水。
北辰逸抬头看向沈浩初,他早已和叶子骞打闹成了一团。
上岸后,叶子骞和沈浩初在岸边生了火将鱼烤了吃。
晚上,北辰逸在客栈的房里沐浴,屋顶有细微的灰尘落下来,他仰头看向屋顶,和一双眼睛对个正着。
对方似也被吓到了,急急地退了回去,他穿上衣服去了沈浩初的房间,将他从床榻上揪起来,一股浓重的酒味直冲他鼻尖,沈浩初一看到他冰冷的神情,顿时酒醒了大半,他尴尬地看向他,“北……北煜,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好奇你在干什么。”
“水……水……”耳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北辰逸倏然从梦中惊醒,听到沈浩初的呢喃,
他迅速坐起来。就着洞口透进来的光,将他小心地翻过身,用手臂托起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怀里。
北辰逸另一只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水,凑近他嘴边,沈浩初应是渴急了,嘴巴一碰到竹筒就吸了一大口进去,呛得他立马剧烈地咳嗽起来。
背后剧烈的疼痛袭来,一口血从他嗓子眼喷涌而出,北辰逸忙放下手中的竹筒,整个身体都凑过去圈住他,不让他再动而再次拉扯到伤口。
沈浩初趴在他肩上安静下来,北辰逸感觉到肩头一阵湿意,他侧头看去,血不停地从沈浩初的口鼻里流出来。北辰逸心中大惊,忙一只手撑开他,另一只手快速地在他胸前点了几下,运起灵力从他的手腕处输送过去,血慢慢地止住了。
北辰逸又输了一阵才停下,摸着他的脉搏确认他稳定了,才轻轻将他放下趴着躺好,他起身向洞外走去。
北辰逸一阵狂奔,直到看到那天的古树才停下,他抬起拳头朝着树身一阵猛捶,直到双手鲜血淋漓才停下,他喘着气靠着树身滑坐到地上,抬头望向天空,繁星满天。
北辰逸每日起床后先为沈浩初输一阵灵力,用树叶一点一点地给他喂水。再去药田采药为他敷药,定时帮他翻身,每晚打坐调息后就睡在他旁边,怕他自己翻身,就用手抓着他的手臂,小白虎睡在里侧,大白虎趴在洞口处守着。
第五日晚上,沈浩初终于幽幽转醒,趴得久了全身难受,他动了动双手,刚一使力,背上便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别动。”听到他的声音,北辰逸坐起身来,帮他侧过身子,手臂熟练地从他脖颈处穿过,稍稍用力就将他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沈浩初不知道自己以这种姿势在他怀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用力扭动了下身体,想自己坐着,却牵动了背部的伤,又一阵剧痛袭来,他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沈奕。”北辰逸轻轻地唤了声,见他没有回应,知道他是痛晕了过去,沉静了半晌,他伸出手运起灵力输向他的各关节处,任谁躺这么久都会难受得紧。
“唔。”应是痛苦的感受舒缓了些,沈浩初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吟。
黑暗中,北辰逸眼里闪过一道幽暗的光,随后他将沈浩初放回草堆躺好,自己站了起来,越过洞口的白虎走向外面。
沈浩初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日中午,北辰逸从药田采了药回来,一进到洞里就看到沈浩初正看着洞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北辰逸将手背到身后,走到草堆前,伸出手准备帮他侧过身,动作自然得仿佛已做过千万次,沈浩初一把抓住他的手,看到他手上的伤,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却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伤痕。
“起来坐会,上了药又得躺着了。”北辰逸将手从他手里轻轻挣了出来,他知道他不能用力。
“这几天你都是这样照顾我的?”沈浩初将头偏向里侧,压抑着声音说道。
“嗯。”半晌,北辰逸见沈浩初没有转头过来的想法,回了一个字。
“北辰逸,你不用这样的。”沈浩初将脸转回来,眉头紧皱。
北辰逸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过了一会,他又将手伸向沈浩初的脖颈,沈浩初将头又偏了过去。
两人僵持了半天,北辰逸只能直接将他背上的药渣揭下,又用灵力把药碾碎,敷在他的背部。然后他走了出去,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堆野果,还有一竹筒水,把野果和竹筒放在草堆上,沈浩初面朝里侧睡着了,眉头紧皱。
北辰逸坐下来,运起灵力向他的关节输去,看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散开,才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