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七月三十,漯河府的兰芝镇热闹非凡,五年前的白府还是死气沉沉的,沦落到几近无人知晓的地步。但就在白府的小姐被北辰逸几人相救之后,白府便又在玄门中变得热络起来,他们重新开始与北府和叶府之间来往,奇怪地是,这一次白府却是与北府走得更近了一些,而与叶府却只是正常往来,并不似从前热络。
这一切只因为四年前,白府遭遇了一场洗劫,而当时出手相救的正是北辰逸与北嘉楠,白府虽然有些损失,但因为北辰逸的一句话,反而从此稳定了下来。
当时,白府一片狼藉,北辰逸就站在那群黑衣人中说了一句,“白府乃北府世交,若灭白府,北府必定与之生死相斗!”
就凭着这一句话,白府从此再也没有遭遇过任何为难,反而在和世家的来往中变得一往无前,短短几年间,白暮晨将白府打理得蒸蒸日上,白府便又重新在玄门中有了一席之地。
北府一行人到的时候,白府早就派了人在镇口等待,一见到他们,白四便走了过来。
“白四见过北宗主,北公子,宗主请诸位直接去往白府居住。”白四恭敬地行礼道。
北嘉楠看向北辰逸,见他面无表情,便说道,“白四,我们来的人过多,就不去叨扰了,你告诉白宗主,我们明日会准时到的。”
白四也看向北辰逸,见他表情未变,知道说不通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就请诸位住进我们府的客栈,我们特意留了房间,以备不时之需。”
北辰逸点头,“可以。”
白四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白暮晨在他出来前曾告诉过他,如果北辰逸不愿意住进白府,不必勉强。
一行人往离白府最近的客栈走去,半路上正遇见了叶维祯一行人。
双方见了礼后,叶子骞立马窜了过来,拉住沈浩初的衣袖说道,“沈浩初,你也来了,我刚刚还在说要是你来就好了呢。”
“嗯。”沈浩初点头,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抽回衣袖,示意他站好。
叶子骞看向周围,发现整个街上修士打扮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就连白四几人和他们两家的人也都在看着他们,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关于北辰逸和沈浩初的传言。
叶子骞心思几转,却是又将整个身体都靠了过去,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他肩头说道,“干什么?我们在北家的时候不是玩得很好吗?等一下我带你去喝酒。”
沈浩初明白他是故意的,他是想要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便也不再拒绝,任他拉着衣袖唠叨。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他们身边,安离一把撩开车帘,从里面走出来,跳下马车,对着北嘉楠两人行了一礼道,“北宗主,辰哥哥,你们早都到了呀?”
“安离,你来了。”北嘉楠二人点头跟她打招呼。
“安离见过叶宗主,叶公子。”安离又转向叶维祯行礼。
“安少主。”叶维祯微笑点头,叶子骞却低下了头。
因白府原本只为北府的人留了房间,现在却要招待三家的人,房间便有些挤,只能两人一间房。沈浩初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与北辰逸住在了一间房,不多时,消息便传了出去。
兰芝酒楼里高朋满座,这些年只要北辰逸出现的地方,他便是百年不变的话题。
“听说北家二公子带着那个男子一同来吃酒了,还同住一间房。”
“是那个把北先生气得吐血昏厥的男子吗?”这个消息人尽皆知,北辰逸好男风的消息带来的震动,不亚于穿心钉之刑。
“应该是,可从未听说过北二公子与何人接触过,更别说同睡一间房了,除了他别无他人了吧?”北辰逸保护得太好,并未有人亲眼见过他们口中的男子,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自然是万分的好奇。
“没想到堂堂北二公子竟真是……”没人敢说出那两个字,但大家都懂。
“不知要伤了多少女修的心了,那些嚷着非他不嫁的人这下该死心了。”有人幸灾乐祸地说道,身边多的是女修为几年难见的北辰逸疯狂。
头戴斗笠的青影,僵着身体坐在酒楼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想。他不是没想过,北辰逸是为了找个借口把沈浩初留在身边,贴身保护,才营造了如此的名声。但以他近几次与北辰逸的接触,看他的态度明显不只是他想的那样,那么,他家公子知道吗?他又该怎么办?
晚上,青影在镇外的城隍庙见到了北辰逸,他恭敬地向他行礼。“见过北公子。”
“嗯。”北辰逸点头。
“公子为何也会来此?”青影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起压在他心底的问题。
“他自己要来,我若把他藏得太严,反而更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北辰逸淡然地说道,似乎在说吃什么一样正常。
“可是,我是跟着姜楚怀与炎若宸过来的。”青影脸露焦急,他从未像此时一般担心。
“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北公子是不是想引蛇出洞?”青影沉吟了一下,明白了他的用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