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水藏锋又皱起了眉头，不解道：“可是我并不记得我露出了破绽？仅凭一本功法，你就认定是我？”
“你可还记得，我要跌落擂台时，你曾拉了我一把？”
水藏锋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确记得，当时的他正右手持剑，故而下意识的以左手去拉起了方凌。
方凌冷笑道：“若是一个正常人，左手的茧又怎么会比右手还厚呢？”
一听此言，水藏锋顿时恍然大悟。
每一个剑修的手掌，都会有常年练剑而形成的茧，久而久之，两只手掌茧的数量、程度等差距将会愈渐增大。
而方凌当时却发现，水藏锋左手的茧竟比右手还厚上几分。
这也就以为着，水藏锋寻常练剑，乃是以左手居多。
“我倒是忘了，你也是一名剑修啊……”
眼看无力回天，水藏锋索性不再隐藏，只自嘲的说道：“我当时只想着要拉你一把，谁能想到，你却在满心想着如何找我的破绽，是我大意了……”
听水藏锋如此言道，方凌亦多了几分恻隐之心。
之前在擂台上拉他也好，刚刚宁愿死战也不透露他的所在也罢。
便连最后他被逼的展露左手剑，也不外乎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一切一切，无一不证明着水藏锋还在乎他。
其所作所为，代表着他依然是那个值得他尊敬的长辈。
然而……
“为什么！”方凌再度问道。
“为什么？”
水藏锋满脸的苦涩：“不过是因为人心的贪欲罢了。”
“无痕剑典，你的确是给了我，但你也知道，无痕剑典的修炼势必会衍生心魔，唯有有移花秘术，才能最完美的掌握无痕剑意。”
“我本不想惊动他人，但是那丫头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愿意让我斩杀剑魔，至于那群村民……呵呵，他们只是不该看到了我的模样，更不该有人认出了我。”
“所以他们都死在了你的手中，包括俞七七！”
却见水藏锋摇头：“不……那剑魔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忠诚，为了救那丫头，他险些拼得神魂俱灭，他们逃入了深山，没有气息，我想追，却又赶上须弥境大变，不得不回来主持大局。”
将一切说罢，水藏锋一脸的释怀，甚至懒得去挣扎。
“你若要替他们报仇，便杀了我吧，好好替我照顾琉璃，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牵挂了！看到如今的你，我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
听水藏锋提起水琉璃，方凌只觉心头莫名一痛。
真相，往往比谎言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与其得到这般真相，他宁愿一直活在南皇剑一才是真凶的谎言之中。
水琉璃的遭遇，本就让他内疚无比，如今还要让他亲手杀了对方的父亲，他又如何做得到？
挣扎片刻，方凌将古剑高举。
“我成全你！”
水藏锋深吸了口气，双眼微闭，静待死亡的来临。
“刷！”
剑芒斩下，水藏锋只觉左臂传来一阵剧痛。
“嗯？”
以方凌的实力，不应该不能一剑毙命才是。
待其睁眼，却见原地哪里还有方凌的影子？
有的，只是大片二人战斗造成的废墟罢了。
颔首一瞧，只见他的左臂经脉被精准挑断，在断裂的伤口之中，正环绕着一股暗黑色的破碎之力，阻止着他的经脉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