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我想把股份传给你。”齐樊易说。
萧寒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太突然了吧。
股份?是什么股份?
萧寒抿了抿嘴,舔了舔略微有些干涸的下嘴唇,紧张地抠了抠手指甲。
“你说的是什么股份?”
齐樊易没有跟着萧寒的话来说,而是用手撑着下巴开始讲述前不久发生的一段故事。
原来两个儿子之间明争暗斗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齐老的耳朵里面。
萧寒眯起了眼睛,这事情传到了齐老耳朵里面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为要是两个儿子一块组合对付外人,那还能说兄弟情深;
可两个儿子互相争斗,那虽然能说兄弟情深,只是这种情也太令人受不起了。
齐樊易垂下眼眸,苦笑一番:
“我的爸爸,他并不放心我。不过这也正常,我就不是什么有用的人。”
齐樊易出身决定了他的梦想,他的性情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当齐老第一时间知道了两个儿子争斗的事情以后,他就忧愁的睡不着觉了。
“我能看出来我的父亲都有了黑眼圈,而且那一瞬间他像是老了好几十岁一样。本来一个天天运动,保养得跟年轻人一样的商业巨鳄,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年人。”
齐樊易眼中透露的都是苦涩。
虽说齐樊易身为一个艺术家,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可他也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对于老父亲这样宠他,而且这般为他担忧,他实在难受。
“我的父亲那时候将我说了一通,虽然语气不善,可是终归说的便是,我不善于商业活动……”
齐樊易说着说着,突然哽住了。那是一种从喉咙涌上来的难受,堵住了所有的话。
萧寒偏开眼神,他也不清楚如何去安慰面前这个好像要哭了一样的男人。
“当时,老爸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我……”话再一次被打断了。
眼泪润湿了他的双眼。
萧寒从裤袋里面拿出了一条手帕,放在了齐樊易的桌面上。
无声的安慰令齐樊易眼角溢出了一滴泪水。
齐樊易使用手帕擦去了,喉咙上下动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说,我不会经商,要是不给我留下东西,万一……要是我后半生什么保障都没有的话就完蛋了。”
齐樊易没有将“万一”后面的话给说出来,没有一个孩子愿意这样讨论自己的父母的。
萧寒走到了齐樊易的身旁,轻轻地拍打一番他的脊背。
“没事,老爷子身子骨还挺硬朗的。”萧寒故作轻松地说。
齐樊易垂着脑袋,萧寒只能看到他头发上的旋涡,并不清楚齐樊易到底什么表情。
只是他的身体一抽一抽,估计正在哭泣吧。
“我的父亲说了,这份股份转让书会交给他的私人律师,等到……呵,就是那天真的来了,书便生效了……作为遗嘱生效……怎么,怎么能作为遗嘱生效呢。”
艺术家的神经总是敏感的。
有人说过,必须要让艺术家受到挫折才能让他做出艺术的瑰宝。
萧寒不清楚齐樊易未来能不能做出瑰宝,但是看着他现在涕泗横流,悲伤至极的模样,萧寒打心眼里不希望齐樊易受到这样的挫折。
但是父母双亡,这种伤疤,齐樊易可以哭泣以后就掩藏在心里面,慢慢愈合了就不会痛了。
可是萧寒他不能让齐樊易就这样掩藏起来,必须要将这块伤疤给挖开了。
“所以,之前我在旁听席看庭审的时候,齐老叫你出去了就是说这些对吗?”萧寒闷声道。
齐樊易沉默了。
沉默证明的便是正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