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勉强笑笑，算是做出了回应，视线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神情复杂的张小芹，萧寒心中有些不忍。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做，可这种事情也是为了张小芹好。
让航浩然留在身边，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与其如此，不如用点手段赶走。
“你有没有事？”张小芹抬脚来到萧寒面前，语气温柔。
萧寒摇了摇头：“谢谢师姐关心，不过我没事。”
他说完，努力想要坐起，结果一下没能起来，倒了下去。
刚才他为了尽量表现的真实一点，因此没有刻意去防御，张浩然的拳头威力还是不小，这一下攻击下来，他也需要缓缓。
“你们扶他上楼吧。”张小芹看到他都这样了还要逞强，责怪的看了一眼，转头吩咐师弟们。
很快，萧寒就被搀扶到了他的房间中，师弟们离开，张小芹抱着个药箱进来了。
“我给你看看吧。”张小芹将药箱放在床边，搬来椅子坐下。
萧寒颇为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想不到师姐还会医术。”
“武夫都是半个大夫，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张小芹柔声回应，不论神态还是语气，都好像在对待亲弟弟一样。
萧寒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点点头便舒服的躺了下来。
确实，武夫常年打架，要说对身体的了解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对于一些日常的跌打损伤，还是很有治疗经验的。
张小芹调配药酒，认真看着手中的工具，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些材料，开始调配药酒。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赶来的。”张小芹低着头认真调配药酒，一边调配，一边愧疚的开口。
她到现在也十分自责，如果不是自己不在武馆，也不会放任师兄做出那种事。
“没事的师姐，一点小伤而已。”萧寒笑着回应，尽量表现的轻松一些。
主要这件事就是自己故意演的一出戏，结果让张小芹这么自责，让他感觉自己有点太不是人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也是为了师姐好。
张小芹责怪的白了他一眼，“还逞强！”
她的速度很快，药酒一会儿就调配好了，拿着药酒，她看着萧寒道：“把上衣脱了！”
“啊？”萧寒茫然的看向她，心说只是跌打药的话，不应该是我自己抹吗？
“啊什么啊，赶紧脱了我给你上药！”张小芹再次出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太放心。
萧寒本来还想拒绝的， 但一看师姐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便也不再废话，直接脱掉了上衣。
衣服褪去，上身裸露，最先映入张小芹眼帘的，便是那一身虬结的肌肉，以及身体前后，狰狞的伤疤。
萧寒经历过无数场战斗，虽然身体可以快速愈合，可愈合过后，伤口结痂，依旧会留下痕迹，这是不会在短期内消失的。
如果只是一道也就算了，可一眼看去，他的身上少说也有十几道伤疤，有些甚至贯穿整个胸膛。
看着这样的身体，张小芹呆住了。
她没想到，师弟的身体 竟然会是这样，他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在这些伤疤中间，胸口位置，一道青黑格外显眼，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张浩然留下来的。
“师姐？”见张小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萧寒出声提醒他。
闻言，张小芹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呆呆看着师弟的身体，她的脸就不由得变得通红。
“你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努力压下心中的羞涩，她再次看向萧寒，忍不住询问。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出现这么多伤疤，这必然和他的经历有关系。
但是萧寒却没有回应，只是摇了摇头，回应道：“别问了好吗，师姐。”
这次，萧寒没有回答，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他也不想欺骗张小芹。
张小芹还想再问，但是看到他的眼神，最终还是止住了。
悲伤，毅然，恍惚，各种情绪，逐一浮现在眼中，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一刻，张小芹忽然感觉，自己对眼前这个腼腆又机灵的师弟，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药我自己上就可以，师姐你先去休息吧。”萧寒从她手中拿过跌打药酒，转而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