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那边很安静，还能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袁末揪了揪头发，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可还是开不了口。
“你想问七十九的事情？”六十九一针见血。
电话那端袁末压低了声音咆哮，一字一句都是嘶哑的。
“她的眼睛，怎么了，七十九呢，他去哪儿了！”
“他死了。任务失败，他忍受不了酷刑，自杀了。”
袁末浑身一颤。
“少主的眼睛，是因为她自己注射了药剂自惩，”六十九的声音淡漠中带了些叹息，“她注射了三支，所以……”
“就他妈为了个暮，她自惩！就放任她自惩！”袁末再也抑制不住，在狭小的楼梯间破口大骂，声音回荡回来才让他冷静了几分，可声音还是颤的，他冲着墙壁狠狠的踹了两脚，连骂了好几声，才冷静下来。
“逝者安息，七十九生前也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
“就他妈他一个人痛苦，谁他妈欠他的了！”袁末咬牙切齿，“他不该死吗？让少主置身险境他不该死吗！”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六十九还是淡淡的。
“影子没有！成为影子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使命！”
“袁末，你要明白一点，他不是你，他不愿意成为影子，他不愿意为了少主去死。”
袁末一愣，六十九的话让他整个人都乱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甘愿呢？
成为影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仅仅要求影子自身厉害，还要有必死的决心，以及为主人而死的决心。
可是容不得袁末多想，他听见有脚步声走了过来，他当即掐掉了电话，然后就看到楼梯间的门被推开了。
龙婧眼睛上还裹着纱布，她手里紧紧的捏着什么，摸索着楼梯，慢慢的走上去。
袁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目光紧紧的随着瘦弱的女孩，看着她走上一层又一层。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三层楼梯，袁末小心的跟着她，看着她走上天台。
这是个晴天，阳光暖暖的，风也吹的人很舒服，袁末看着她走到天台边缘，他几乎什么也来不及想，冲过去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就在袁末担忧她的时候，她却反肘抵在自己胸口。袁末吃痛皱眉，看着怀里紧张的人，还是紧紧的将她拢在怀里。
她身上带着些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但还是难以抑制少女的甜香，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
“你干嘛啊。”他拉着她退了几步，看她又挣扎着打自己，才松了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聊天，他舒适的，看着她微微红起来的脸，有些好笑，也玩心大起，可还是蹙着眉，说着谎，想着以什么理由留在她身边。
他说，“我叫亓恺。”
这是七十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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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一段对应第七十三章“旧殇（10）”里的片段，“孤舟”其实是袁末的视角，在这个视角里的故事和之前一样，又似乎不那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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