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知晚上车后，第一眼落在秦昱凡的腿上。
最近是恢复了些，但是能自由活动了吗？
秦昱凡淡淡移开自己的视线，一边启动车，一边说道：“再用这种眼神勾引我，就不能怪我了啊。”
沐知晚这才把目光移到他脸上：“关心你的腿而已，还发情了。”
秦昱凡笑了一声：“什么都不做，只要出现在我面前，就能让我心潮彭拜，这是你的魅力。”
沐知晚因他的话而笑了。
揉了揉脸，抱怨道：“讨厌，刚才在记者会上为了维持微笑，脸都酸了，这会儿你又来逗我。”
“以后不想参加这种应酬，可以提前讲，我找人替你。”
“找谁呀？”她很好奇。
秦昱凡总不能一本正经告诉她是何种替代流程，只简单应道：“不让你麻烦外人就行。”
他在介意她和陆展羽私下聊天的事。
但沐知晚没听出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秦昱凡会从门缝前路过。
“找肖锐？他是男的，要他穿女装替我吗？”
秦昱凡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你的智商很不均匀。”
“啊？”她没听懂。
他也不解释：“明天去帝城，下午我们去学校给孩子请假。”
沐知晚低头想了一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作为她自己，给孩子请假这种事，她一个人去就好了。
但是她不能剥夺秦昱凡做父亲的权利。
秦昱凡明显意识到她忽然冷却下来的心，继续不紧不慢说道：“陆伊雅如今在帝都的身份今非昔比，沐香筠也靠这个女儿保住了命。你去之后，难免会遇上她，应付不来都推我身上。”
沐知晚看向他，坦然说道：“我知道她现在是总统千金，尊贵无比，可惜是别人告诉我的。”
秦昱凡轻嗤一声：“尊贵两个字她不配。最多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知道的人也没几个。这也是厉家的意思。千金？她分量不够。”
秦昱凡对陆伊雅的轻蔑，一如既往。
“帝城那位能坐稳万人之上的位置，胸襟也不似一般人，我只是担心陆伊雅会故意挑衅你，其实沐香筠做了那么多坏事却能安然无恙，你心里应该已经知道，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是让你有心里准备而已。”
把沐香筠母女的事像挤药膏一样一点点让她知道，是照顾她的情绪吗？
沐知晚潜意识是这样为秦昱凡解释的。
“不要有压力，就算当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我们的恩怨不会就这么算了。”秦昱凡目视前方，似在给她定心丸。
“那……你父亲知道了吗？他保护了这多年的母女，竟然是最对不起他兄弟的人。”
秦昱凡点头：“已经让他知道了，所以昨晚发病，独院那边今天还增派了人手。”
“知道他会发疯你还告诉他？”
“很早以前爷爷给他看过医生，但是他另外两个人格潜藏得太好，骗过医生和爷爷，让大家都以为他治愈了，所以才有了你的悲剧。让他认清事实，顺便将他潜伏的人格都逼出来，医生才好对症治疗。”
沐知晚沉默下来。
尽管秦柏庭是个疯子，但有这么多亲人为他治病，他也是幸运的。
反观自己，母亲走后，她觉得这个世界再没有疼爱自己的长辈。果然，身边除了孩子，一个亲人也没有。
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