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颐霄楼成了整个靳府最大的收入来源。
就算是靳霄有意为了全府的和平而让步,让出颐霄楼,可有这么一个手段能力非凡的人在,靳夫人便一日难安。
舒钰听了楚汐的话,不免指尖都在泛着白。
难怪,裴书珩会不计过往而娶她。
世人皆道楚家女,空长一张脸,除了皮子,再不剩其他,道她愚蠢,一副好牌打的稀巴烂,原来竟都错了。
她不知楚汐如何知晓,可不可否认,她所言皆对。
舒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甚至,她有了想吐露心思的冲动:“靳霄随性阔达,也知颐霄楼不可继续握在手里,他同靳家上下并无感情所言。我引他上钩,正中他下怀。”
靳霄说到底,对靳家有怨,就算他拱手相让颐霄楼,靳夫人也不会就此罢休。
他便当着全赌坊的面,亲自抵押出颐霄楼。
颐霄楼被当做筹码送了出去,靳老爷气的指着他骂:“你娘说你是个不成器的,酒楼做大,是运气使然,我往前还不认同,你却把颐霄楼也卖了,你怎么不去死。”
靳夫人又是解气,又是心疼:“你若不把颐霄楼还回来,我就把你逐出去。宗谱划了你的名。”
靳霄见靳老爷捂着心口,一旁又吩咐下人取来藤条,作势要打他。
“还?这个字用的甚为精妙。”靳霄笑了笑,不以为然。
“靳府,我早就呆腻了。不用你逐,我自个儿走。”
……
可舒钰哪曾想到,他竟然会对赌坊上了心,输了颐霄楼后,一日来,二日来,日日来。
先前,她也是颇为头疼。
舒钰叹道:“靳霄是我见过最有头脑的男子,我也有意辅助他东山再起。”
可他只要手里能摸出一个铜板,都要跑到她面前,赌上一把。
“我知他不服输,原也有意输了一局。”
那日,靳霄上门,特地穿了一身正红喜庆的衣裳:“算命先生说我今日必赢,舒钰你出来,等我赢了你,了却一桩事后请你吃饭。”
靳霄满脸红光许是认定要赢,话就有些多:“赢了你后,我打算离开京城,左右无家,无人惦记。”
“那你何时归?”
“归?回来作甚么,走到哪儿死到哪儿,也是我的命。”
舒钰闭了闭眼,她就算抛头露面坐镇赌坊,可那些挽留,我心悦你的肺腑之言,还是低于女子的矜持。
靳霄无朋无友,无牵无挂。好似活着,和死去,都是一潭死水,他都在等待和顺其自然。
舒钰动了私心,她不想让这人个走。她没有放水,于是靳霄输了。
就这样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的输着着,靳霄没在提出京城的事,而他的眼里却慢慢的有了亮色。
……
楚汐听完,整个故事,只觉得精彩。她对两人的事知道的并不深,这一次可算补全了。
她原先想着还要费一番周折,说服舒钰,如此看来,倒不必了。
她站起身子,在舒钰旁边坐下,伸手撸了一把小肥猫。
“如今,你倒无需担忧他离开,我兄长与他谈好了,两人打算合伙做生意。”
舒钰眼里闪过惊喜。
可片刻后,她又狐疑:“令兄做生意?”
“你可莫小瞧了他,玩归玩,闹归闹,遇上正事他总能撑起一片天。”
舒钰洋溢着喜悦,她也不管章烨能力如何,在她眼里靳霄不会被任何人拖了后腿。
只要能拉靳霄一把,让他振作,那章烨就是个好的,不接受反驳。
见舒钰听下去了,楚汐伸了个懒腰:“那说好了,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