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慕氏大厦。
年过不惑的财务部长，战战兢兢地走到秦危面前，小心翼翼开口，“秦特助，慕总今天心情怎么样？”
想到昨天他进总裁办公室，慕归程那张可怕的冷脸，财务部长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和以前一样。”
秦危这话落下后，原本就满头冷汗的财务部长，指尖都似乎开始打颤，差点儿捏不住手中的财务报表。
看到面前的财务部长这副胆颤心惊的模样，秦危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老大最近真的是太可怕了！
确切的说，自从两个月前，沈小姐去世后，老大就变得特别特别可怕。
以前的老大，虽然也总是冷冰冰的，惜字如金，但那个时候的老大，最起码身上还有几分活人气息。
现在的老大，仿佛连笑都已经不会，他身上自带修罗场，靠近他，令人不寒而栗。
这两个月，整栋慕氏大厦，都笼罩在无敌可怕的低气压之中。
以前，慕氏的女员工，还有不少人，有想要接近老大，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
现在，就连秘书科的那几位女秘书，给老大泡杯咖啡，都如同经受了一场酷刑。
思绪渐渐飘远，秦危忍不住又想起了，两个月前，沈倾刚去世时慕归程的模样。
他抱着她的尸体，不言不语，不眠不休，这样过了三天，秦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冒着被他给虐死的风险，趁他不备，把他打晕。
这才能将那具尸体火化。
将那具尸体火化后，秦危已经做好了被自家老大虐死的心理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慕归程醒来后，竟是提都没有再提一次那具尸体的事。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反复呢喃了几句，沈倾那个女人罪大恶极，她死了也是活该，她死了也是活该……
秦危不想点破自家老大的脆弱，但他清晰地看到，在说这话的时候，慕归程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红。
从那之后，慕归程就彻底变成了一座活着的地狱。
秦危知道，老大，真的是在自欺欺人，他努力装作不在乎沈倾的死活，可实际上，沈倾走后，他那颗鲜活跳动的心，也死了。
“我跟你说，我昨天在直播中看到仙女了！我头一次看到那么好看的小姐姐！我感觉我要被掰弯了！”
“你看到的那个小姐姐，是不是叫沈倾？！我跟你说，我也要被掰弯了！那是什么神仙颜值！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小姐姐！啊啊啊！！！我要疯了！”
从洗手间结伴走过来的两位女员工的对话，让秦危的思绪，缓缓回笼。
不知道是不是他出现了幻听，他竟然听到了，那个，已然成为龙之逆鳞的名字。
秦危轻轻摇了下头，就算不是幻听，也应该是重名吧。
沈倾的尸体，是由他亲自送去火化。
一个人，已经被烧成了一抔灰，又怎么还能回来！
秦危拍了下财务部长的肩膀，正想告诉他，要坚强，他就又听到了其中一位女员工的声音。
“是啊，就是沈倾！尤其是她左眼角的那颗尾痣，真是太太太好看了！我都被她给迷得失眠了！我也好想要同款尾痣！”
左眼角的尾痣？
秦危眉心一跳，若只是重名，这种巧合，没什么，在相同的地方，都长着一颗尾痣，这巧合，未免就有些令人深思了。
秦危轻轻咳了一声，那两位女员工，见她们上班时间被秦大特助撞到，她们连忙闭上了嘴，摆出一副急着回自己的岗位上工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