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过于安静了。
没等她回到自己院子,便见两个婆子远远朝她走来,板着脸道:“二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前厅等着您呢。”
沈南枝整理了一下衣裳淡淡道:“有什么事?”
其中一个婆子不客气道:“那得您去了才能知道,当然了,您晚去一会恐怕水绿那丫头就得多受一会的苦呢。”
闻言,沈南枝脸色骤变。
水绿今早帮着在小厨房做点心,便没有跟着她一块去阿淮那边,谁能想到这几日一直在老宅忙着老夫人寿宴的夫妇俩一块回来了……
“我知道了。”
沈南枝沉下脸色快步朝前厅走去。
还没接近门口便听见了里面的呜咽哭喊之声,正是水绿的。
沈南枝一个箭步冲上石阶将厅门推开,只见水绿被绑在凳子上浑身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面色白的像纸,但却好似浑身没有伤口。
只一眼,她便知道这是何种刑罚了。
古代专为女子发明了一种刑罚,叫做针刑,用细如牛毛的银针扎入女子身上不要紧的穴位,既可以让其痛不欲生,又可以不留疤痕伤口,甚至连血都不会流,但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谁准你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动我的丫鬟?”
沈南枝一把推开还想行刑的婆子,将水绿从凳子上放了下来。
“二小姐……好疼呜呜……”
“没事了。”
沈南枝安抚了她两句,眼神冰冷地看向郑氏。
这个女人是原主亲娘的庶妹,却早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同沈父勾搭在一起,原主亲娘前脚过世,她后脚就挺着大肚子进门了,很有手段。
“二夫人,是你做主要伤我的丫鬟吗?”
郑氏闻言面色一僵,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委屈地看了沈父一眼道:“你这孩子,我同什么跟你的丫鬟过不去呢?还不是你跑出了府,我们也是找不到你才找了你的丫鬟来问话,可水绿什么都不肯说,老爷一时情急就……”
“你跟她费什么话!”沈父板着脸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混账东西还不快跪下?!二夫人?这是你该叫的称呼吗啊?你读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不成?她是你嫡母你得称呼她母亲!”
郑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假意打圆场道:“老爷,南枝就是这么个性子,我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算了吧。”
“就是你总是如此纵容她,才让她现在这般无法无天!给我跪下!今儿别说是你的丫鬟,就是你我也得家法伺候!”
沈南枝挺直脊背没有动弹,冷笑道:“父亲怕不是记错了?我生母是您的原配发妻,是江南郑家的嫡出小姐,她一个庶出继室也配跟我娘亲比?还想让我叫她母亲……倒是也不怕我娘亲夜里入梦找你算账吗?!”
“你……!”
沈父被气的浑身哆嗦,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她的脚边。
“我什么我,”沈南枝毫不在意怼道,“还纵容的我无法无天?在沈家真正无法无天的人到底是谁?我堂堂嫡女被关在后院十几年,现在不过是去了一趟宝相寺上香我的丫鬟就要被你们如此残害……父亲,你是不是忘了,我除了是沈家的小姐,也是郑家的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