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琴声所蛊惑,直到琴师离开许久,听客们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他的境界不低,为何还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乱言感慨到,仍旧还在回味着方才的余音,内心久久不得平静。
他胳膊肘戳了戳身侧的云淮,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要不你把他收回问云阁,如何?”
云淮瞥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直接把人拐回南疆,不是更容易?”
“有道理,我现在就去找他。”乱言顿时明朗,急忙向后台而去,无视了身后云淮的喊声。
云淮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随他去吧,只要别被当可疑人士打出来就是。
眸光落在了一直沉默的沈南枝身上,他轻挑起眉头,见沈南枝在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明所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啊?”猛然回过神来的沈南枝愣了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眨动着,大脑迅速的在运转,“没什么。”
“嗯?”云淮不可置信的注视着沈南枝,他发觉这几日沈南枝都有点奇怪,总会不经意间的在想什么,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吗?但似乎好像又是很困扰的样子。
不等他询问出口,沈南枝自然而然的转移开话题道:“怎么不见乱言?他不会是先走了吧?”
眸光在四周打量着,寻找乱言的身影,来避开云淮的追问。
“没有,他去后台找琴师了。”云淮知道沈南枝是故意转开话题的,为的就是不想让自己深究,他只能放弃了。
说来也是,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契约关系,的确不是自己能去问那么多的。
这样想的他,心里稍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烦躁。
“原来这样。”沈南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眸里划过一抹琢磨不透的情绪。
如果说,前两首曲子她还能置身事外的话,那最后一首曲子,她全然陷进去了,不由自主的,所产生的那种共鸣,是她控制不了的。
她清楚,这种共鸣不是来源于她自己的,而是来自原主的。
她不明白,原主和琴师之间是有什么牵扯,为什么她会没有任何的印象,也没有继承残存的记忆。
很奇怪。
听音坊的后台。
从台上下来后的琴师,将自己一人关在了房间里,颓废的坐在软塌上,陷入懊恼之中。
自己方才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再抚那首曲子的吗?为什么就没有忍住,她,会怪自己吗?
忐忑不安的他,深深的自责着,眼眸如同深渊暗沉,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仿佛失去了生机。
“这位公子,你不能进去。”有人拦住了想要往屋内闯的乱言。
“那能麻烦你去同传一声吗?”乱言按耐住自己心里的着急,眼巴巴的看着紧闭的房间门,同眼前的人打着商量。
“公子,很抱歉,琴师吩咐了,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他。”
“那我在这等他出来总行了吧。”乱言顿了顿,很不甘心的妥协着,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明明他和琴师之间只隔着一道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