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霍厉柏的内心多么矛盾,不管他怎样努力克制,他始终是他,那个对夏青悠的抵抗力为零的他。
女人小心翼翼,怯怯的样子,惊慌,彷徨,害怕他从此再也不理她的样子,煎熬着他的心。
她那么眼巴巴看着他,讨好,乞求,却又怕他拒绝而不敢靠近,最终她还是忍耐不住,主动靠近他,给他吹头发。
耳边响着吹风机的轰鸣声,她指尖在头发上轻轻地撩动,每一下都像小猫的爪子在挠着她的心尖儿。让他浑身忍不住紧绷,颤抖,尽管他努力克制,努力护忽视,却也无法忽视她对他造成的巨大影响。
熟悉的幽幽的馨香钻入鼻孔,他的每一个神经细胞都活跃了。
她说“好了”,软绵绵的声音仿佛突然间将他的心房打开了一道缺口,他所有的防线,在那双柔软无骨的小手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彻底崩塌。
“你这个死女人!”他咬牙切齿,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禁锢着她的纤腰,大手捏着她的下颌,“真的想一把掐死你!”
他又爱又恨,狠狠地咬住她樱桃一般的唇瓣。
嘶——
刺痛传进夏青悠的脑际,她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她隐忍着,没有叫出声,也没有去推开他,任由他虐待一般的撕扯着自己的唇瓣。
他真的很生气。
她从他热情又带着怒意的吻里读出这样的信息。
她不怪他,他还愿意碰她,说明他心里是相信她的,即便不是相信她,也是原谅了她。
心底窃喜让她眼眶一热,某种液体顺着眼角滑下脸庞,流入彼此的口中,咸咸涩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
霍厉柏微微顿了下,但是心底的怒意,还有对她无法控制的爱意也只是让他微微顿了一下,他继续亲吻,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一个发泄的缺口。
自从他在心底承认自己爱夏青悠了,也能坦然接受自己爱她了,他忽然惊觉,自己竟然已经爱她很深很深了。而且这爱意随着时间的跳动,在持续增长——哪怕他回来看到那么暧昧的照片,哪怕他心尖儿嫉妒恨得发狂,他对她的爱意,似乎也在疯狂滋长。
这种疯狂爱一个人的感觉很陌生,很恐惧,也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爷真的想掐死你算了……”
“好……如果你想,就掐死我吧……”她不怕死地回嘴。
他眼底燃烧着火焰,咬着牙,“你想死,我成全你!”
“嗷……”她惨叫一声。
夜,被禁锢在心底的思念和爱意点燃,剧烈地燃烧着。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妖精,再敢让别的男人碰你一下,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我是人,没有狗腿……”这个时候,她还敢这样讲冷笑话。
“敢顶嘴,夏青悠,你真的活腻了……”
“是的,我活腻了,早就活腻了……”
霍厉柏真的很生气,她不是该哭着向他求饶吗?不是该哭着说她错了吗?可是为何,这个女人的胆子如此之大?
一把将她抱下梳妆台,扔到房间里的大床。
他必须狠狠惩罚这女人,否则难消心头之恨——他竟然爱上她的恨。
“夏青悠,从今以后,你只能爱我!只能爱我!听清楚没有?”因为他已经爱上她了,她也必须爱他!
昏昏欲睡的夏青悠倏的睁开眼眸,不可置信地瞪着霍厉柏,唇角都忍不住颤抖了。
厉柏……刚刚厉柏说什么了?要她只能爱他?是吗是吗,她没有听错吧?
心尖儿颤抖着,她抬起本已没有力气的手臂,轻轻摸上男人的俊庞,带着哽咽又粗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她怕,她听差了,万一他说的是不准爱上他……
“你这个女人!”霍厉柏粗扳起她的脸恶声恶气道,“我命令你,从今往后,你只能让我碰,只能对我笑,只能看我,只能爱我!”
他霸道的,几乎于蛮不讲理的声音刺入夏青悠的耳膜,霎时,泪水像决堤了一般,奔涌而出。
她嘤嘤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