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一酸,嘴巴一瘪,她从秦天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脚下突然间似乎有了力气,她奔向那个她爱惨了的男人。
“悠儿……”看着夏青悠向她扑过来,分明脚步紊乱,一脸疲惫,霍厉柏顾不得和秦天对峙,迈步迎向夏青悠。
长臂一伸,牢牢地将女人抱在怀里。
也不知是不是动作太大,秦天的外套的瞬时滑落在地上。
“厉柏,我好害怕,呜呜……”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夏青悠终于委屈得不行,刚刚在秦天怀里只是抽泣,此刻却是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乖,不怕了,我来了……”霍厉柏喉头滚动着,看着女人的泪珠像豆子一样砸出眼眶,心里着实不好过,扯了衣袖,轻轻擦拭着女人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净她染着血迹的嘴巴,发现她没有受伤,一颗心落回肚子。
他语调很低地轻哄,“是我不好,我来迟了,让你害怕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害怕了……”
任由女人使劲抱着他的腰,眼泪鼻涕齐下,鼻头间偶尔有小泡泡冒出,他毫不介意,好脾气地给她擦拭着,摇晃着女人,嘴里不住地低语,像在哄一个三岁的孩子。
霍厉柏的温柔,震惊了冷陵风,安靳宇,还有沈少炜。
他们心里不禁想到一块儿去了:厉柏爱惨了嫂子。
身后,秦天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眸底染满失落。
悠悠说,她爱惨了那个男人,他以为只是说说而已,现在亲眼所见,心里的苦涩不断放大放大,最后变成疼痛,仿佛有刀子一刀一刀在剜他的肉。
十四年过去了,悠悠果真把他忘记了。
她也不记得她和他之前的约定了,就在他找到她的前一秒,她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
悠悠,你真的记不得天哥哥了?
唇瓣抿紧,眼前那一对紧紧搂抱的男女,刺得他双眸泛红。
传说霍厉柏冷漠狠戾,从来都没有心,也不会爱人,只可惜,一切都是传说而已,霍厉柏冷冽狠戾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炙热滚烫的心——他爱悠悠,那么浓烈直接。
喉头滚动,翻起一抹腥甜,秦天向后趔趄了一步。
“爷……”张泽想伸手扶住他。
秦天抬手阻止,轻轻说了声,“走吧。”
再也不敢看眼前的画面一眼,他带头往外走。
张泽弯腰捡起地上秦天的外套,有些埋怨地看了霍厉柏的怀里的夏青悠一眼,手一挥,十几个人立即跟着他走出了仓库。
他心里真的为他家爷叫屈。
分明是他家爷救了夏小姐,爷是那么爱她啊,然而,她却当着爷的面,抱着别的男人痛哭。这不是拿着刀子捅他家爷的心窝子吗?
夏青悠的哭声终于止住,抽搭间,抬眸,发现周围黑压压的人,立即不好意思了。
她挣扎着要退出霍厉柏的怀里,霍厉柏死死将她抱住,“乖,别动。”
被男人桎梏着逃不掉,夏青悠也不逃了,她真的好害怕,只有这么紧紧靠着霍厉柏,她心里才踏实。
忽地她四处望了望,问道,“秦天呢,秦天去哪里了?”
秦天的名字,就像一根鱼刺,卡霍厉柏的喉头,刺痛了他全身,而夏青悠这么紧张地寻找秦天,立时就让他心里升起了嫉妒,语气变得有些恶劣,“已经走了,别乱动。”
他怎么能迟了一步?怎么能让那个嚣张的混小子救下了他女人?如果他再早几分钟,再早几分钟。
心里这么懊恼着,记恨着秦天,可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如果不是秦天先一步赶到,说不定……
唔,后面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敢想象。
他百思不得其解,四大家的人联手动作已经算是最快的了,然而秦天竟然可以更快。
别告诉他,那是巧合,以他敏锐的嗅觉,不难想象到,秦天这个男人应该时时关注着他女人的动向。
事实上,霍厉柏也真没有判断错误。
自大那天秦天在天楼跟夏青悠表白遭到拒绝后,他就消失了。
其实这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情,他已经离开了禹城,回了M市。
他虽然走了,可是因为夏青悠之前在婚庆典礼上遇到袭击的事,他很担心她,于是留下一部分人,暗中注意着夏青悠。
今天,他刚好从M市回来,所以他才能及时地赶到救夏青悠。
夏青悠不安地抠着霍厉柏的手,看向门外,“秦天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霍厉柏紧抿薄唇,无限隐忍,别告诉他,他女人这是在责怪他没有留住那个男人。
接触到霍厉柏冷硬的表情,夏青悠立即意识到占有欲超强的大boss不爽她提到秦天了。
可是她怎么能够不提,要不是秦天及时赶到,说不定她……
不敢继续往下面想,她揪住霍厉柏的衣袖,声音软糯,带着满满的乞求,“厉柏,秦天刚刚救了我,我连谢谢都没有跟他说一声,这样不好吧?兴许他还没有走远,你让我去跟他道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