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寨没有了夜晚的神密,林海雪原之中的几趟房舍均冒出了白烟。
南宫身上是雪白的银狐裘,大顶子山上的风很猛,掀起了阵阵的雪雾。他就象一个守侯着的猎人,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虎头寨的四周。他不相信人会莫名其妙的失踪,而且只是一瞬间。那么人去了那里?
南宫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着,这十多天来好象总有一根线牵着自己走。先是那兰白旗,后是虎头寨,又出了个宗祖、七夫人,最后这个球又踢回桂香园。
圈套,这一切都是圈套,可圈套的另个头在那里哪?
一天过去了,南宫的身子已经僵硬了,肚子也叽哩轱辘的响。他再次调了个动作,再一次见到寨子的炊烟飘起。可这个时候不行,必竟寨子里还有一百多个土匪,他只有等。
刚过了不一会儿只见寨门开了,一溜的火把与二十几人走了出来。南宫一见有了功静当即便忘记了饥饿,噌的一下上了树。
那群人先在寨子四周转了一圈然后向着蒙古草原的方向走去。南宫词没有动,他还在等。一个时辰时过后寨子里又出来了一波队伍,也是二十多人,五个火把下显得特别明显。他们朝着锦城方向,不排除是去凤凰镇。
南宫愣愣的看着山寨,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出来,出来后又去那里?又是一个时辰,想必这时的第一批人已经上了官道。
南宫刚要起身,山寨里突然火起,熊熊烈焰伴随着干柴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快便映红了半边天。在火焰的照耀下最后的四五十人鱼贯而出直奔着山外走去。
冰雪已逐渐消融,阳光也格外明媚。龙三并不急,他坐在篝火前看着锅里烀的羊肉。香气飘出去了很远,使得行走了一夜的人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
龙三由锅里捞出了一块大口的嚼着,又拿起了身边的一坛子酒。他的心情很惬意,看着手下人都狼吞虎咽的用着早饭。
人活着就得吃饭,也只有吃饭才是最大的乐趣。如果一个人饿了,饿的前胸帖着后背会不会很惨。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残忍的是看着别人在那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南宫终于由草丛之中站起身来,他似乎明白了一点,再要是饿上一阵子,别说是跟踪了,即便是走回凤凰都成了奢望。
南宫坐在了龙三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上,伸手捞出一支肥嫩的羊腿,又拎过来龙三面前的那坛子酒。
龙三并没有感到意外,其它的人更不意外:“羊肉是不是很烂?”
南宫将一根被啃的光滑的骨头扔出去了很远:“的确很烂,烂的入口即化;也很香,我好象从来都沒有吃过这么味美的东西。”说着他又大口的喝了一口酒。
“酒是不是很醇?”
“很醇,这绝对是世上最醇的酒。”
“羊是草原上最普通的羊,酒就是劣质的烧刀子。我突然觉得你很可怜,可怜的竟然将这么普通的家常便饭都当作了美味。这个时节在雪地里趴上一天是不是很冷,晚上再奔波一夜是不是很累。”
南宫终于明白了一点,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在人家的掌控之中。更准确的说就是一只猴,一只被别人牵在手中的猴:“为什要烧了山寨?”
“这个山寨被你光顾了留着还有意义吗?”
“刚出山寨的那两批人呢?”
“人各有志,爱那去那去吧!”
“刘神医哪?”
“回凤凰镇了,有些事情他比我更知道,你应该去问他。”
“你要去那里?”
“不知道。”
即然没有目的就盲目的走出了大山,他怎么会信:“你是接到指今?”
“是。”他真接了当的回答。
“谁的指令?”
“黑衣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