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死了,就死在自己曾经躺过的大床上。
她的面相很安祥,就象一个活了百岁的老人,在梦中安然的睡去。
她的身上没有一丝绸布,洁白细腻的皮肤泛着青春的光茫。人光溜溜的来,一丝无挂的去。就象浩瀚无垠的空中划过的一棵流星,不留下半点儿痕迹。
先是王家被烧,后是素素之死。南宫剩下的只是苦笑,无奈的笑。
杀人是门艺术,绝对是门为目地的而绞杀的艺术。谁也看不出这是暗杀,可这绝对是暗杀。一个那么向往生活的女人怎么可能去自杀?他仔细的验看了一下尸体,没有半点儿外伤。他叫来了仵作,安排他们内验。
“王夫人我有一事相求?”安排完了这一边,南宫连忙到了平安客栈。
“捕头请讲。”
“您可曾还记得书房之中那幅没有装裱字画上的诗句?”
“这个我到是影影绰绰的有点印象,但不知对不对:精无院上一片心,子飞檐下筑巢勤。卧坐青室仰天望,牛耕垅亩日月辛。好象是这么四句,究竟什么原因我也不知。”
“这是王镖头的新作?”
“我才疏学浅才也不知道。”
这时小虎站在母亲身边仰着头仔细的听着。
“孩子可曾识字?”南宫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小虎点了下头。
“你可曾见过那幅字?”
“见过,我还问父亲那是什么意思,他说这不是给你看的。”
不是给他的,当然不是给一个孩子看的,那会是给谁看的哪?南宫心里默背着那道诗,顺着大街漫无目地的闲逛着。
科尔泌罕王要接见一位捕头,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为了那五十万两金沙他不得迂尊降贵,还得见见这位神捕。
精致华丽的帐蓬,六十多岁的老人。可身体的强壮绝不亚于年轻人,精神头还象个好动的孩子。
“南宫神捕,那批金子可曾找到?”
南宫摇了摇头:“现在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数量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为什么不用官兵押运?”
“这是天朝的意思,而且镇远镖局也是他们找的。”这个回答很简单,就是将责任都推到了另一面。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运送这么一大批金子去天朝吗?”
“不能,这与你的侦察没有半点关系。”
“这件事情都有谁知道?”
“许多人,这必竟不是个小数目,得大家共同商议。”
“这次出事对你的损失很大?”
“没有,对我来说没有半点损失。我们的协议是进了关为准,关内出事是他们的事情。”
“所以这关外你安排人护送了对么?”
“那当然,我们不是富庶的天朝。”
“入关时有交接的仪式吗?”
“没有,必竟是秘密押送,能省略的流程都免了。”
“我能见见押运的军官吗?”
南宫看到押运官的第一眼就认为蒙古这边一定不会出事的,因为砖木镇长办事一项都是特别小心谨慎。
他还是老样子,天虽然已经暖和了,身上还是穿着羊皮大衣,身边还烧着牛粪火炉,炉子烀了一锅烂烂的羊肉。有羊肉当然还有酒,有酒有肉当然也有美女,很美很美女人。
“坐!我就知道你一会过来,酒是烧刀子,怎么样,还合呼你的口味?”
南宫坐下来,他没有去端酒,而是看着那个女人,特别特别漂亮的年轻女人。
“他是我最近才娶的女人,还能入您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