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起初还愣愣的。
但当她看到手术台上的季霆渊时，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季霆渊。”她的声音有点哑，带着浓浓的哭腔：“听得到吗？我是文笙，你不是说过会没事的吗？”
文笙走到手术台边，找了个不耽误医生工作的位置，就那么蹲下了。
医生观察着仪器，语带欣喜：“有用！真的有用，他能听见你的话，继续！”
文笙见医生没有阻止，干脆握住了他垂在一边的手，男人宽厚的手掌冰凉，好几处都沾着焦灰，看上去有点脏兮兮。
文笙却半点都不介意，抓住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似乎想让他的体温变热一些。
“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的，不能在这个时候失言。”文笙说，“你不是想让我再给你个机会吗？季霆渊，我可以给你机会，我答应跟你重新开始，但前提是你要好起来，听见没有？”
医生们看到效果，有条不紊地安排急救，一边不忘示意文笙：“多讲讲开心的事，刺激他的生存意志，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还有一线生机！”
文笙看了一眼医生，用力点点头。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想再要个孩子吗？季霆渊，之前的那个孩子没了，医生说以后我可能很难再怀上，但我愿意跟你试试。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就取什么名，这一次你不会再承受他的离去，你听到了吗？”
听到文笙的话，站在一旁的黎景宸目光闪了闪。
他不知道文笙说这些话是发自内心，还是纯粹只是想要刺激季霆渊，如果是前者的话，那老三今天受的罪就有意义了，如果是后者……
那文笙也挺会刺激老三的，明明知道孩子是个敏感话题。
果然，在文笙说了孩子的事后，文笙握着的手突然动了动，而后紧紧地反握住了文笙。
文笙惊讶地抬起头，对着医生说：“他……他刚刚动了。”
医生非常激动：“马上进行下一步急救！”
……
文笙在急救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
这期间，文笙一直不忘跟季霆渊说话，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季霆渊的情况确实凶险，哪怕有文笙和黎景宸陪着他说话，他也有好几次不明原因地暂停呼吸，到后面文笙哭到脱力，直接晕倒在手术台前，黎景宸不得不先把文笙给送出来做检查。
杰西卡和江忆寒几人处理好事情都回来了，此刻等在手术室外，看到文笙晕着被抱出来，都急得不行。
黎景宸冷声吩咐：“杰西卡，先安排医生给你家Boss做详细的检查和治疗，霆渊这边有我们。”
这种紧要关头，杰西卡也顾不上对方是不是用命令式语气跟自己说话，赶忙去给文笙找医生，颜冉要跟过去，却被黎景宸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别跟过去，让忆寒陪着杰西卡办手续，你在这边陪我。”
颜冉急得眼睛都红了，提着心在这边等了好几个小时，她的情绪始终紧绷着，再看黎景宸刚才还跟她对着干，一瞬间委屈达到了顶点，想也没想就甩了个耳光在黎景宸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