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钱德明离开以后,周若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
茶壶里灌得是高老头的冰镇酸梅汤,只是如今搁了小半日,已不在冰了。
周若男随手给小碗中倒了小半碗,一咕噜的喝光了。
郑霜云进了厨房想用肉末,胡萝卜做个什么菜。
结果没有胡萝卜,只得切了黄瓜丁,把肉末先炒进锅里,然后把黄瓜放进去。
高老头对郑霜云道:“你把我屋里的几个编织口袋拿到厨房来,里面有我从外面买来的吃的,咱晚上吃。”
郑霜云把袋子拿了出来,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了。
“这是野猪肉,我切一块下来,剩下的你用盐水抹一遍,要均匀了,挂到葡萄架子底下就可以了,还可以晒几天,哪怕入冬了也能吃,不怕坏。”
周若男看到这么大的野猪后腿,猛然吓了一跳,开口说道:“这猪可够大的。”
高老头得意的道:“这附近山上的黑熊,野猪,傻狗子,马鹿海多去了,山鸡、兔子这些就更不用提了。”
“山里人打猎都要成群结队,聚上至少10条猎狗,一个人进山都是白瞎。”
通常野猪比狗熊可怕多了,只要不是一枪撂倒,野猪找准机会冲到面前。
周若男不信的问道:“糊弄鬼呢,野猪比狗熊厉害?”
高老头鄙视的看了周若男一下,开口说道:“没见识少说话,野猪厉害之处不只在于它的撩牙,而且是因为它的皮,就野猪皮最恐怖,是和肉长在一起的,需要用到一点点割下来。”
“而且野猪喜欢在松树上蹭身体,皮上就沾了不少松油,然后再到土地上打滚,所以野猪的皮就象盔甲一样。”
晚饭做好的时候,郑霜云饭明显吃不下,只是随意扒拉了两口。
随后郑霜云也是一溜烟跑到了厨房。
见吃的差不多了,周若男就没再搭理高老头的酒话,把面前的几盘菜直接端走了。
高老头大叫道:“哎,我还没吃完呢!”
“我也是为你好,晚上吃多了不消化,对身体不好。”周若男头也不回的去了厨房。
周若男进了厨房,把菜放到案子上,看到郑霜云在烧水。
“水我来弄吧!你还是端给高老头吧,再给他带个盐鸭蛋过去。”周若男开口说道。
郑霜云脆生生的应了声好。
……
一声“磨剪子,锵菜刀!”
打破了巷子里清晨的宁静。
吆喝,既要有规矩又要有欣赏性,乱喊不行。
在人家大门前吆喝,要拖长声,既要让隔了好几进院子里的人听见,又要透出优雅,不能野腔野调地招人烦。
在闹市上吆喝,讲究音短、甜脆、响亮,让人听起来干净利落,一听就想买。
等周若男拿只瓷盆开了宿舍大楼的院门,阳光已擦着东墙头照到西墙的一排葡萄架上。
第一缕阳光照在葡萄叶上都在发光。
高老头坐在院子里,打开收音机,调到戏剧频道,一声声唱腔就在院里飘荡。
豫南的戏曲文化是经历了多少风雨历史的文化沉淀,才能在今天做到这样的沁人心脾。
高老头不止喜欢豫剧,包括四平调、京剧等都是听的喜欢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