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贱婢,枉我平日还待你不错,见你伶俐才把你送去给二姑娘当差,谁知你竟是这般人面兽心之徒!早知道,就该让你这贱骨头,回去和你那娘亲一起等死!”高氏震声怒骂,面色涨得通红,看着像是气急的样子。
秦焕嗤笑,不过到底是紧张还是气愤,怕是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夏初摔倒在地上,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不由攥紧了衣袖。
若不是重病的母亲落到高氏手里,她也不会有今日。当初高氏说,只要自己好好监视秦焕,她就会替母亲治病。
但不成想…
夏初闭上了眼,支撑着身子跪坐起来,又是猛的一个头叩下去,哭喊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她说了两声,声音便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细细的抽噎声。
秦焕站着也能看见,血和泪混着流了她满面,不由皱了下眉头。
只见夏初缓缓的坐起身来,哭泣着缓声道:“奴婢感恩主母善德,近来听闻老夫人身子不好,就想照着书上做祈福娃娃的,却不想…不想…”夏初哽咽了两声,又将头伏磕到地上,呜咽着大声道:“奴婢未读过书,又不识字,生来愚钝,照葫芦画瓢的按着图纸做,没成想会做错了,还求老夫人开恩,饶了奴婢一命吧。”
夏初说完又不停的磕起头来。
老太太虽然病着,却并不糊涂,她厉声问道:“那你为何会从秦姝的院子里出来?!”
夏初咬咬唇,回道:“那图纸上有几处批注,奴婢本是想找大小姐院里的小落问,可她说她也不知,奴婢就回去了。”
“当真如此吗?你不识字却会写老太太的生辰八字?!”秦焕将那人偶捡起来,继续煽风点火,“而且我瞧着这字迹倒像姐姐的呢。”
老太太眯了眯眼,采芝会意将人偶拿给她看。
看完她皱着眉头,失望的看向秦姝,“这你如何解释?!”
秦姝急忙伏倒在地,眼泪簌簌而落,“祖母,孙女是被冤枉的呀,定是有人仿了我的笔迹来陷害我…”
“一定是你,秦焕。祖母,您好好看看那人偶身上的布料乃是御赐之物软烟罗,最近府里得了赏赐的只有你!”
“府里从前也得了宫里不少赏赐,你怎能一口咬定是我?!”秦焕也不甘示弱反驳道。
“别吵了!”秦镇北气急一掌拍在桌子,将上头的茶杯震晃了晃,他锐利的目光看向夏初,“只要你说出主谋,我可以饶你一命。”
夏初被他的目光吓住,身子一抖,“奴婢…奴婢…”
“说!”
“没有主谋,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夏初把这些年对高氏的不满统统说了出来,“奴婢做下此事,皆因高氏苛待于我,二小姐是无辜的,请您不要迁怒于她。”
“好你个贱婢…”高氏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还不把她给我拖下去!”
“你给我住嘴,此事皆因你管理内宅不当而起,即日起去佛堂修身养性,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出来?!”秦镇北突然抓起茶碗往高氏身旁一掷,高氏吓得一抖,“老爷…”
“爹爹,母亲这么多年…”秦姝出声想劝,秦镇北又睨秦姝一眼,又道:“你也是个有孝心的,便一起陪着你母亲罢。”
“爹…”秦姝闻言眼眶一湿。
“至于你,居然敢咒杀老太太,其心可诛。”秦镇北怒气冲冲地指着夏初道,“来人,将她拖下去家法处置,再发卖去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