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喊来问问吧。”赫长恩似是随意的说道,又坐了回去。在场的人也没有敢走的了,又都重新站回原位。赫长恩抬眸看了眼因为跪的有些久,而只能依在秦焕怀里的秦深,又见秦焕把自己的心疼一丝不减的写在脸上,于是道:“诸位也非犯人,都别站着了,坐下吧。”
楼正会意,忙让人抬上椅子,众人谢礼后,秦焕又不动声色的朝着赫长恩微微颔首,以示谢意,随后才扶着秦深坐下。
快马去定国公府传唤,也消得半个时辰,楼正,秦镇北等人是大气不敢出,唯有秦焕觉得这清净惬意,在轻柔的给秦深揉着膝盖。
苏应渠是老来子,平日里定国公对他溺爱非凡,做事几乎都由着他去,四书五经没学多少,养了个遛鸟养花斗蛐蛐的喜好。
苏应渠来时,穿了身蓝白色兰花暗纹,苏绣飞鸟长衣锦袍,半挽的乌发也是用蓝白兰花纹发冠束起,长眉杏目,模样俊秀,带着股纨绔气。
他朝着赫长恩和年夫人一一行了里,随后才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我听说应茹妹妹害了病,是什么病?为何害病?可有法子医?”
年夫人向来也宠爱他,听他这连珠子炮似的问题,只是低声道:“摄政王殿下在此,你安分些,待会儿问你什么就答什么,知道了吗?”
苏应渠点了点头,来传他的是刑部侍郎,但见了赫长恩他就知道事情不小,于是又对赫长恩揖了一礼,赫长恩未发问,只是看了楼正一眼,楼正就问道:“堂下苏应渠,我问你,你送苏应茹的月季,是从何处来的?又是何时来的?如数招来。”
苏应渠回道:“回大人话,那月季是我从城南百花坊淘出来的,城南的花鸟市场一向文明京都,所以我常去那处闲逛,前几日我想买两株上好的兰花回府,巧好见百花坊摆出了两株绿色月季做招牌,就去看了看。”
楼正听完便道:“依你所说,你是去买兰花,为何最后还买了月季?”
苏应渠扯着嘴角苦笑一下,说道:“大人别急,我买那月季也是无奈。”苏应渠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日我看上一株名品墨兰,十分喜爱,本想买回去,可谁想百花坊的老板娘说,那株墨兰不卖,因是店中出了新玩法,花只卖给有缘人。”
他略想了想,又继续说:“当时在店中,这株墨兰同那两株绿色月季摆在一起,花前用帘布遮挡,帘布前摆着投壶竹筒,要想买花,得蒙住双眼投壶,要买花,得投到花前的壶里才算数。”
苏应渠又长呼出口气,因没买到那株墨兰还心有遗憾,叹气说道:“本人不才,连投三十枝,二十枝都投到了月季壶中,还有十枝落到了地上,我本想作罢,可老板娘非说我既参与了,又中了壶,没有就放弃不卖的道理,直缠着我,没法子,我就买了下来。恰好应茹妹妹爱月季蔷薇,这绿色的瞧着也稀罕,我就送予了她。”
苏应渠说完,楼正即刻就道:“去把百花坊的老板娘找来。”楼正刚说完,赫长恩就开口道:“不必了,长右已经去了。”
楼正见机奉承:“大人妙算。”
不至片刻,长右赶回的,禀道:“禀殿下,我照殿下所说,让人将月季之事透露给百花坊老板,方才发现他们欲从后门逃跑,已经全数抓获。”
赫长恩道:“将紧要的人带上来。”
长右应声,押了老板娘和三四个伙计上来。此时赫长恩看向苏应渠问道:“你投壶时,是否只有他们几个在场?”苏应渠走上前去将几人打量了一番,摇头说:“他们几个是在,但店中还有其他看花的人。”
赫长恩递了个眼神给长右,长右就道:“那请苏公子来看,当时在周围的,是否是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