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温瞳本来半睡着的，忽然睁开眼，厉声问道。
“我......”病态男丢掉斧头，滚落一边，捂着脸声嘶力竭的嚎叫，“别看我，不是我，我真的没想杀你，我这个样子一定很可怕吧。”
“你想杀我？”她冷声说道，“为什么？”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显得很慌乱，见到地上的斧头，连忙扔了出去，这样才能得到心安理得。
望向温瞳，一双失望的眼眸，慌忙辩解，“不是我要杀你，是白雪依，是她让我杀你的。”
“你为什么答应她？”温瞳质问道，白雪依想她死早就知道了，可病态男没理由对自己动手。
“她说，只要杀了你，她可以答应我任何条件。”他低声嗫嚅着，像犯了错的孩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以为白雪依把你救出来，是为了你好吗？”她嗤笑道，“不过是想利用你杀了我，我若是死了，你也要坐牢，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
“不会的，白雪依人虽然坏了点，她不会骗我的。”他精神显然有些不正常了，谎言说多了便会成为真理，可若真理从未出现过，而自己却轻易放弃了呢？
“你看着吧。”温瞳将一盒录像带扔在地上，“这都是陆霆衍找人拍的，你仔细听听吧。”
录像放着白雪依的原声带。
“该死的病态男，早死不死，居然还进了精神病院，那个疯子别把我卖出来就行。”
“真以为自己了不得，和陆霆衍比什么都不是，不过是有些利用价值的废物罢了。”
“还真想让我当他女朋友，等杀了温瞳，我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一切都结束了。”
“......”
从始至终，白雪依都是在利用他，忍受他，如同蛇蝎蜷缩起身体，彷佛瑟瑟发抖，可对于自然界来说，冷血不过是常态。她假意顺从，却在最后狠狠咬了一口，连着皮带着骨头，咀嚼的一点不剩。
“啊。”病态男丧失了灵魂的叫声，怪异透着空洞，彷佛失去了一切，抱着头缓缓跪了下来。
“你好好想想，最初的美好是什么，你现在要的，究竟是你一开始想的吗？当初又为了什么和白雪依合作？”一旁的心理医生趁机开导道。
“我......”他缓缓抬起头，一双无光的眼神，是啊，最初是为了什么答应和白雪依合作的？
似乎一开始只是为了钱，可亏钱后折磨她却让他感到畸形的快感，后来通过她接触到温瞳，视作给自己堕落生活引入的一道光彩，可现在也都已经熄灭了。火焰连着把柄，都渐渐失去了热度，冷却下来。
他无力垂下了手，放弃了挣扎，面如死灰。
门口警笛呼啸，可他一点逃跑的想法都失去了，或许今生就这样吧，也该结束了。
毁灭吧，我累了。
“不许动，警察。”警察将他团团围住，拷上手铐带走。
罪名很多，故意绑架，蓄意杀人未遂，还有之前一些谋杀的烂谷子的事情，零零碎碎都被打捞出来，让他不由得心一颤，自己也曾做过这么多坏事吗？
不过也没有什么为难，大概只是意识上，法律所规定的错事，他的心中没有什么感觉，就像生活的一部分，单纯杀了只鸡一样。
“绑架案是白雪依和你一起的吗？”警察审讯问道。
“不，不是，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前几个问题还挺老实，此刻病态男忽然激动起来，“这一切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