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轲看他那馋嘴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样子,好像我亏待你一样。”
张文承见饼出了锅,立即伸手去抓,记过太烫,他只能不停地把饼在两手之间捣腾。“哇,好烫。”
“你凉一下再吃啊,不着急,又没人抢你的。”卫轲觉得好笑,将锅里新出的一块,铲入碗里嘱咐他,“慢慢吃,这边还有呢。”
张文承点点头,一边咬一边说:“热的好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就你精明。”卫轲噗嗤一笑,到房间里拿出烛台,给他在桌上点亮一盏灯。“吃完过来看书。”
“书?哪里来的书?”张文承好奇,走了过去。
卫轲从背篓的最深处翻出两本古书,放到烛台前:“你不是嫌弃小虎虎的书太浅了嘛,给你淘的新书。”
张文承一边啃着饼,一边将信将疑地坐下,伸手翻开一页。
卫轲见他看书,便去忙活第二天给薛幡子的食材。
当卫轲忙完,过来一看,饼被他搁置一旁,已经没有一点热气。而他正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卫轲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书买得不对,他这架势显然已经入迷。
她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书来,自己翻了两页,皱眉问张文承:“这到底什么书?”
“兵书呀。”张文承噗嗤一笑,“你自己买的书,你都不知道吗?”
卫轲不甘心地又看了看,气馁地丢给他:“看不懂,那买书的书生说,这是好东西,要了我20文钱呢。”
“你想不想识字?”张文承将兵书合上,抬头问卫轲。
卫轲嘴角抽动,自己在他眼里,这下真是文盲了。
“不乐意?”张文承起身,到房间里找出笔墨纸砚,在桌上摆好,这才冲卫轲招手。
卫轲心里嘀咕:这是要教我写字?
张文承让卫轲坐下,然后认真地在纸上写着:一二三四……
前面三个字卫轲还认识,从四往后,她就有点脑仁疼了。
这字形歪七扭八的,跟甲骨文一样,让她这个习惯简体字的人,怎么看?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打到小松鼠。”张文承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卫轲听。
卫轲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在教我童谣?你当我是弱智?”
“你不是弱智,你是白丁。”张文承说完,确信地点点头。
“你!”卫轲有苦说不出。
不就是毛笔字嘛,她小时候也跟着院长奶奶学过,参加过不少书法比赛呢。
张文承得意地冲她坏笑。
卫轲眯了眯眼睛,从他手里夺过毛笔:“拿来!”
卫轲在他的字下面写下了一首《赋得古原草送别》。
好久没有用毛笔,她适应了一下之后,突然写上了瘾,当最后情字收尾的时候,那一笔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这是什么鬼画符?”张文承拿起纸张,左看右看,竟然一个字也不认识。
卫轲得意地笑道:“你猜,才对了,我就告诉你。”
说完,她便穿上外套,到屋外去栽花去了。
等她搞定回来,张文承还盯着那张纸在研究。
“书呆子,忙完早点睡觉。”卫轲坐到灯下,一边看火炉,一边开始编草帘子。
“你在干嘛?”张文承终于投降,拿着纸张,凑打卫轲身边。
“做大棚呀,没有隔热的东西,先用草帘子凑合凑合。”其实,她刚才载种的时候,有使用木系法力,但是,不应季的东西,终究经不起寒霜,保暖措施还是要做的。
张文承看她编了一会儿,也照样画葫芦,帮忙搞起来。
一边编,他依旧还差惦记着那纸上的字:“卫轲,你写的到底是什么?”
“一首诗啊,送别友人的。”卫轲头也没抬,忙着手上的活计。
“具体是什么呢?”
“啊?你想知道?”卫轲抬头冲他坏笑。
他却不以为意,点了点头:“比我教你的深奥。不如,我教你识字,你也教我这奇怪的文字。”
“那你岂不是要教我一声夫子?”卫轲噗嗤一笑。
微弱的灯光照在卫轲的脸上,有一种朦胧美。
“你等下!”张文承突然站起来,凑到卫轲的额头。
卫轲伸手擦了擦,以为是刚才栽花草的时候弄脏了脸。
“别动。”张文承抓住她的手,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你的疤痕不见了。”
“你一定看错了,灯光不够亮。”卫轲噗嗤一笑。
“真的,不信你摸。”张文承将她的手挪到她的额头。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额头感觉到一阵凉意。手指的触觉却是非常的细腻。
卫轲诧异地抬头看向张文承:“真的哎。”